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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斑斑”的拓展阅读资料(3)

导读

本文介绍成语“血泪斑斑”的拓展阅读资料,主要内容包括:歌词中有什么什么浪荡得游子是什么歌、那首歌歌词里面有“游子啊,你可知道”、笑得(ABCC)吓得(ABCC)感动的(ABCC)、六年级语文、中国历史上有什么有一个 大西政权、<穆旦:血泪斑斑的苦吟>耿林莽等

歌词中有什么什么浪荡得游子是什么歌

你问的是不是电视剧《虾球传》主题曲“游子吟”?
游子吟 演唱:成方圆
都说那海水又苦又咸,
谁知那流浪的悲痛辛酸。
遍体的伤痕,满腔的仇冤,
呵游子的脚印啊血泪斑斑
啊流浪流浪,流浪流浪,
游子的脚印啊血泪斑斑
历尽了人间的风暴雨寒,
踏遍了世上的沟沟坎坎
人情的冷暖,世道的艰难,
呵游子的心中啊盼望春天。
啊流浪流浪,流浪流浪,
游子的心中啊 盼望春天。

那首歌歌词里面有“游子啊,你可知道”

你问的是不是电视剧《虾球传》主题曲“游子吟”?
游子吟 演唱:成方圆
都说那海水又苦又咸,
谁知那流浪的悲痛辛酸。
遍体的伤痕,满腔的仇冤,
呵游子的脚印啊血泪斑斑
啊流浪流浪,流浪流浪,
游子的脚印啊血泪斑斑
历尽了人间的风暴雨寒,
踏遍了世上的沟沟坎坎
人情的冷暖,世道的艰难,
呵游子的心中啊盼望春天。
啊流浪流浪,流浪流浪,
游子的心中啊 盼望春天。

笑得(ABCC)吓得(ABCC)感动的(ABCC)

ABCC是后两个字相同,前面两个字不同的成语。 例: 神采奕奕 虎视眈眈 想入非非 威风凛凛 含情脉脉 兴致勃勃 忠心耿耿 众目睽睽 气势汹汹 无所事事 傲骨嶙嶙 白发苍苍 白雪皑皑 板上钉钉 波光粼粼 波光鳞鳞 薄暮冥冥 不过尔尔 不甚了了 长夜漫漫 此恨绵绵 大才盘盘 大腹便便 大名鼎鼎 谠论侃侃 得意扬扬 得意洋洋 颠毛种种 钉头磷磷 此恨绵绵 独行踽踽 风尘碌碌 风尘仆仆 风度翩翩 风雨凄凄 福寿绵绵 俯仰唯唯 负债累累 顾虑重重 瓜瓞绵绵 怪事咄咄 关情脉脉 好善恶恶 鸿飞冥冥 虎视眈眈 饥肠辘辘 吉祥止止 两手空空 聊复尔尔 路远迢迢 妙手空空 磨刀霍霍 目光炯炯 暮气沉沉 怒气冲冲 其势汹汹 气喘吁吁 人情汹汹 气势汹汹 气息奄奄 千里迢迢 情意绵绵 秋波盈盈 瘦骨嶙嶙 书空咄咄 书声琅琅 书声朗朗 死气沉沉 天理昭昭 天网恢恢 天下汹汹 铁板钉钉 铁中铮铮 童山濯濯 万里迢迢 万目睽睽 威风凛凛 温情脉脉 文质彬彬 文质斌斌 无所事事 喜气洋洋 相貌堂堂 小时了了 小心翼翼 心旌摇摇 心事重重 信誓旦旦 兴致勃勃 行色匆匆 行色怱怱 兄弟怡怡 雄心勃勃 羞人答答 血迹斑斑 血泪斑斑 血债累累 言笑晏晏 言之凿凿 杨柳依依 野心勃勃 一表堂堂 一息奄奄 衣冠楚楚 仪表堂堂 议论纷纷 意气扬扬 意气洋洋 英姿勃勃 佣中佼佼 庸中佼佼 庸中皦皦 忧心忡忡 忧心悄悄 余音袅袅 余子碌碌 中心摇摇 忠心耿耿 众口嗷嗷 衣冠楚楚 得意洋洋 众目睽睽 风雨凄凄 果实累累 顾虑重重 含情脉脉 虎视眈眈 剑戟森森 饥肠辘辘 流水潺潺 流水涓涓 来去匆匆 磨刀霍霍 目光炯炯 牛山濯濯 怒气冲冲 气喘吁吁 气势汹汹 千里迢迢 群雌粥粥 气息奄奄 秋风瑟瑟 人才济济 人海茫茫 言之凿凿 生机勃勃 杀气腾腾 铁中铮铮 天道恢恢 天理昭昭 威风凛凛 温情脉脉 万目睽睽 喜气洋洋 兴致勃勃 血迹斑斑 信誓旦旦 余音袅袅 忠心耿耿 羞人答答 雄心勃勃 忧心忡忡 庸中佼佼 野心勃勃 傲骨嶙嶙 白发苍苍 长夜漫漫 谠论侃侃 中心摇摇大名鼎鼎 颠毛种种 钉头磷磷 独行踽踽 丰度翩翩 福寿绵绵 风雨凄凄 俯仰唯唯 负债累累 瓜瓞绵绵 顾虑重重 关情脉脉 怪事咄咄 鸿飞冥冥 含情脉脉 虎视眈眈 好善恶恶 饥肠辘辘 剑戟森森空腹便便 苦海茫茫 聊复尔尔 来势汹汹 路远迢迢 泪眼汪汪 磨刀霍霍 暮气沉沉 妙手空空 众口嗷嗷 怒气冲冲 气喘吁吁 群雌粥粥 千里迢迢 其势汹汹 气势汹汹 秋水盈盈 气息奄奄 情意绵绵 热气腾腾 人情汹汹 人心惶惶 人心皇皇 人言藉藉 人言啧啧 神采奕奕 瘦骨嶙嶙 生机勃勃 生气勃勃 杀气腾腾 铁板钉钉 天理昭昭 童山濯濯 天下汹汹 逃之夭夭 桃之夭夭 铁中铮铮 威风凛凛 万里迢迢 温情脉脉 无所事事 心旌摇摇 血泪斑斑 相貌堂堂 喜气洋洋 羞人答答 心事重重 行色匆匆 行色怱怱 小时了了 雄心勃勃 兴致勃勃 血债累累 衣冠楚楚 议论纷纷 野心勃勃 忧心忡忡 忧心悄悄 言笑晏晏 英姿勃勃庸中皦皦 庸中佼佼 佣中佼佼 余子碌碌

六年级语文

秋天
1.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曹操:《观沧海》)
2.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李峤:《风》)
3.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李绅:《悯农》)
4.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汉乐府?长歌行》)
5.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杜甫:《绝句》)
6.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刘禹锡:《望洞庭》)
7.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刘禹锡:《秋词》)
8.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杜牧:《秋夕》)
9.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李煜:《虞美人》)
10.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辛弃疾:《丑奴儿?书博山道中》)
冬天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意境清新诱人,读之无不叫绝。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
雨雪:下雪。雨:下,落。雱:大雪纷飞的样子。
《诗经·邶风·北风》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
喈:风疾的样子。霏:霏霏,(雨雪)纷飞的样子。
《诗经·邶风·北风》
雨雪瀌瀌,见晛曰消
瀌瀌:雪盛的样子;一说犹“飘飘”。晛;太阳的热气。曰:语助词,无实义。
《诗经·小雅·角弓》
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
汉·乐府古辞《古诗为焦仲卿妻作》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凄凄:寒凉。翳翳:阴暗。希:少。在目:眼睛所见。皓:白。
晋·陶渊明《癸卯岁十二月中作与从弟敬远》
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晋·谢道蕴《咏雪联句》:“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朔风:北风。劲:猛烈。哀:凄厉。
南朝宋·谢灵运《岁暮》
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
牖:窗户。风惊竹:风中带雪,打在竹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唐·王维《冬晚对雪忆胡居士家》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庭霰:落在庭院里的雪花。
唐·宋之问《苑中遇雪应制》
水声冰下咽,沙路雪中平
唐·刘长卿《酬张夏雪夜赴州访别途中苦寒作》
一条藤径绿,万点雪峰晴
唐·李白《冬日归旧山》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唐·李白《嘲王历阳不肯饮酒》
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
轩辕台:相传为黄帝擒蚩尤之处。
唐·李白《北风行》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回风:回旋的风。
唐·杜甫《对雪》
霜严衣带断,指直不得结
指直:手指僵直。
唐·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云晴鸥更舞,风逆雁无行
无行:不成行列。
唐·杜甫《冬晚送长孙渐舍人归州》
寒天催日短,风浪与云平
唐·杜甫《公安县怀古》
斜阳疏竹上,残雪乱山中
唐·韩翃《褚主簿宅会毕庶子钱员外郎使君》(一作张继诗)
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
唐·韩愈《李花二首》:“当春天地争奢华,洛阳园苑尤纷拏。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唐·柳宗元《江雪》
严冬不肃杀,何以见阳春
肃杀:严酷萧瑟的样子。
唐·吕温《孟冬蒲津关河亭作》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
叫:风声如吼。
唐·孟郊《苦寒吟》
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
唐·元稹《南秦雪》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六出:雪花呈六角形,故以“六出”称雪花。琼枝:竹枝因雪覆盖面似白玉一般。
唐·高骈《对雪》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唐·白居易《夜雪》:“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
两句写雪花纷飞的景象。
唐·李商隐《对雪二首》
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
咽:泉水因冰冻而流动不畅,因以呜咽来形容。吟:歌吟。
唐·刘驾《苦寒吟》:“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半夜倚乔松,不觉满衣雪。”
战退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玉龙:形容飞雪。败鳞残甲:形容雪片乱舞如鳞甲之片纷纷坠落。
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五十四引《西清诗话》载张元作《雪》诗
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
玉:喻白雪。
元·黄庚《雪》
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清·洪升《雪望》
成语

中国历史上有什么有一个 大西政权

  何时清白——张献忠,满清诬蔑栽赃的英雄
  凯迪社区 → 凯迪BBS互动区 → 猫眼看人 谁是屠蜀的真凶?
  前几日,在成都的某施工现场挖出了成百上千的人骨.据考证是明末清初大屠杀的遇难者.于是就有人又在批判张献忠屠蜀论.然而实施果真如此么?记得早年已经有定论,满清是屠蜀的真凶.然而近年来翻案风盛行,连尚可喜都成了促进国家统一维护民族团结的楷模,还得了一座纪念馆.所以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出于种种目的又翻出了张献忠屠蜀论,实在是令人愤怒!
  明末清初,在四川发生了大屠杀,人口急剧减少。清朝期间所编撰的“史料”以及一些“记录”等都把大屠杀的责任归于张献忠。由于清朝的统治延续了两百七十多年,以至绝大多数人都对此深信不疑。连鲁迅先生也曾批判过张献忠是“在‘为杀人而杀人’”。
  影响最大的是一本过了近百年后才出的名叫《蜀碧》的书。因该书详细地描述了张献忠是如何的杀人不眨眼,所以连鲁迅都对书中的“记述”深信不疑而对“流贼”痛恨不已。鲁迅说“那时我还是满洲治下的一个拖着辫子的十四五岁的少年,但已经看过记载张献忠怎样屠杀蜀人的《蜀碧》,痛恨着这‘流贼’的凶残”。只不过鲁迅“后来又偶然在破书堆里发见了一本不全的《立斋闲录》,还是明本,我就在那书上看见了永乐的上谕,于是我的憎恨就移到永乐身上去了”(《病后杂谈之余》)
  《蜀碧》一书的作者彭遵泗是乾隆二年(1736年)的进士,官为御林院编修。可说是满清政府的官员,是一个御用文人,所以他的书究竟有多少可信度很值得人怀疑。
  明末清初时期的张献忠没有像李自成那样善待中小地主和知识分子,反倒把他们当作敌人看待,所以清军侵入四川时支持张献忠的人不多因此引起张献忠愤怒的可能不是没有。而且张献忠在看到大明王朝被李自成推翻,清兵又乘机入关,并很快占了大半个中国之后,明白了天下已满清再也轮不到他自己,因此而自暴自弃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但如果把造成四川“弥望千里,绝无人烟”的大屠杀都归于张献忠,则实难苟同。因为这并非张献忠所为,而是清兵自己所干的好事。最后还赖到早已死亡的张献忠头上。
  其实,只要仔细查看一下清兵侵入四川的那段历史,真相不难知晓。
  1646年,也即满清入关后第三个年头,满清即宣布张献忠已被战死,并宣称“破一白三十余营。平四川”,即宣布四川平定。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满清攻陷渝城(重庆),是在★十三年后★的1659年。
  因此对四川人民的这种顽强不屈的抵抗,清军采取了彻底屠杀的办法作为报复。即不论是“张贼”,还是无辜的平民,一律斩杀。
  “民·贼相混,玉石难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这是1649年满清贴出的公告!!!!!!
  这种残忍的镇压方式,在四川竟然持续了很长时间。为了隐瞒真相、欺骗中国人,满清居然把他们自己干的这些大屠杀全部栽赃给张献忠!
  试想,假如张献忠真如满清鞑虏所宣传的那样,“是一个疯狂的杀人魔王。四川交通可达的人烟稠密之处,差不多被他杀绝”,那麽,几乎没有人烟的四川,何能抵抗十多年?
  已经到了“弥望千里,绝无人烟”的地步,何需“劳驾”鞑虏们花费十多年时间去平定?
  这不是明显的矛盾嘛。
  四川人民的反清活动被残忍地镇压后,的确是到了“弥望千里,绝无人烟”的地步。清廷不得不迁移湖广的人口至四川(即有名的以湖广填四川)。造成这种惨状的不正是鞑虏们吗?可见当时的鞑虏们不仅穷凶极恶、而且栽赃的手法也卑鄙至极。
  当然越是夸张和宣传张献忠的“屠杀”,就越能证明真正的刽子手们的行为是“正义”的。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满清统治了两百多年,战败一方的记录早就被毁灭或被篡改,留下的只是有利于自己的“记录”和当时的宣传,这样的“历史”代代相传,两百年后的百姓也就很自然地信了。
  不过,如上面的例子,还是可以从满清自己的记录里找到矛盾的地方,从而还回历史的真面目。也有后来的出土文物戳穿了当时满清所制造的、流传两百多年的谎言。
  例如,有一个栽赃的著名例子:满清的“七杀碑”传说。满清说张献忠不仅杀人如麻,还在他杀人的地方立了个碑,碑上写有:
  『天生万物以养人
  人无一善以报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
  但后来,在广汉的一个公共墓地里,出土了张献忠的“圣谕碑”。碑文上却是:
  『天生万物与人
  人无一物与天
  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即慈悲的上天赐万物于人类,而人却没有一物可用来报答上天。所以人需要反省。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杀气。
  满清的御用文人们,把前段留下,居然把后一句改成了七个“杀”字以宣传张献忠的“残暴”和满清的“正义”!
  当然,张献忠在四川时的确也做了很多坏事,但绝对没有像自满清征服全中国后所流传的那样,四川人都是被他杀光的。制造“弥望千里,绝无人烟”惨剧的决不是张献忠,而是当时的满清军队。
  四川大屠杀究竟是谁干的
  - 南乡子 -
  关于我对张献忠是否真如自满清开始统治起流传至今的那些“史料”所声称的,在四川进行过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以至于到了“弥望千里,绝无人烟的地步”的疑问,有些网友以一些史料为依据进行了反论。但总觉得这些反论还是没有直接解开拙文中的那些疑问,而且所列举的这些史料也有不少让人疑惑之处。
  例如,如果四川人被张献忠杀的所剩无几的话,何以能在张死后抵抗清兵那麽长时间?兵源来自何方?
  倘若张献忠果真如此滥杀无辜,又如何能召集军队来反叛明朝?一般来说,除非反乱军得人心,否则老百姓不会舍下性命去跟着反叛政府。张献忠在觉得大势已去之前,如果其军纪不严,如果不受老百姓支持,如何能长期与明朝政府大军对抗?
  张献忠是在1644年,即清兵入关的那一年入四川建立“大西国”。而清廷派兵入四川则是在1646年。既然在四川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当然是想经营四川,可一“建国”就在自己的“国家”内部开始灭绝性的大屠杀的话,又如何经营他自己的“国家”?建国的意义又何在?
  所以张献忠的部队守纪律、善待百姓的确不难想象。而且如果张献忠真是为“杀人而杀人”在清兵到来之前就把四川百姓杀的所剩无几的话,那麽谁来缴纳税金养活张献忠本人及其军队?难道要这些军队自己去开荒种地?
  所以倘若真有大屠杀,那麽唯一可能的是他已判明清兵基本上控制住了全国的局势,因此感得自己无法与清兵抗衡才会自暴自弃而大开杀戒。这只有在李自成军队被消灭,且清兵渡过了长江并消灭了南明军队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生。可是,清军攻陷南京是在1645年,李自成自杀也在这一年的六月。而且清兵仍然要对付南明的残余抵抗力量,例如清兵到了1646年还在绍兴与鲁王的部队作战。作为带兵打仗,且建立了“大西国”、又尚未和清军进行过大规模战斗的张献忠应该有侥幸之心,因此很难想象他一边建国,一边又大肆屠杀而自毁长城。因为若真把百姓杀光了的话,恐怕连他自己的军队的兵源补充和给养都成了大问题。作为“大西国王”的他,这一点不会想不到。
  而且,清廷在1646年正月就已发出征讨张献忠的诏书并派兵入川。在大军压境、自己的生存都难有保障的情形下,他不去抓住一切机会抗击清军,反倒有时间去屠杀散居在四川各地的平民百姓,这,可能吗?
  况且张献忠在同年11月在与清兵的战斗中即被杀。连他本人都亲自上阵且战死,可见他和他的部队都是在全力防止清兵入侵而不是全力在杀百姓。
  所以说他毫无理由就连无辜士兵都杀了的“史料”的真实性实在很令人怀疑(不排除小规模的处罚不满分子,但这是在任何军队里都可能发生的事情)。
  再者,清兵攻陷重庆是在他死了13年之后(1659年)。假如四川人几乎被张献忠杀光了的话,那就根本不用花如此长的时间。就算张献忠真在四川进行过大屠,那麽可以想象侥幸活下来的老百姓对他应该是恨之入骨,那麽对前来剿灭他的清军肯定早就有敞开大门,欣喜若狂地把清兵当作把自己从恶魔中解放出来的王师对待之心了。就像清兵击败李自成进入北京城时受到北京民众欢迎的那样。
  有网友认为四川百姓抵抗清兵和张无关,因为他们抵抗的是异族入侵。可是好不容易才躲过张献忠的“大屠杀”的四川百姓即使不像北京城的百姓那样欢迎清兵,但也应该明白这些清军是来剿灭曾屠杀过他们的亲人、且还在屠杀他们的恶魔,是把他们从这群恶魔中解救出来的“及时雨”吧。再退一步,即使不把清兵看成“及时雨”,即使处于对夷狄的仇恨,那也应该知道他们面对的是击败了“凶恶的”张献忠,且对抵抗者格杀勿论的强大的清军,因此也很清楚假如抵抗这样的军队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何况能活过张献忠的大屠杀(如果真发生过的话)的人早已没有了几个,究竟会有多少人拿起武器才能抵抗清军长达十多年的呢?
  而且,对于没有像有知识的文人那样长期受过“华夷思想”熏陶的大多数百姓来说,千百年来不都是只要日子比从前过得好的话,谁来当政都不在乎的吗?何况面对的又是这样的情形!
  因此,假如张献忠真是那样残酷地对待过四川老百姓,那麽就算还有不少老百姓躲过了张献忠的“屠刀”,可又有谁会相信在张死后,他们居然能不要命地“顽固拒绝”前来“解救他们”的“正义之师”长达十多年?
  现在,对小生的“如果四川人被张献忠杀的所剩无几的话,何以能在张死后抵抗清兵那麽长时间?兵源来自何方?”疑问,有网友也承认“献忠并未杀尽川人”,并把张献忠的“四川大屠杀”局限为“主要指川西和川北地区”而并非整个四川。可这也无法解释“四川人几乎被张献忠杀光”这句流传了三百多年的话。而且这样一来就等于承认了“史料”中所指控的造成“四川到了弥望千里,绝无人烟的地步”乃是张献忠的大屠杀这一说法的确有很大的夸张。
  对此,愚人网友解释说四川人口都集中在川西一带,“重庆规模尚不能和成都比,重庆直到蒋迁都陪都以前,人口一直都小于成都,而且重庆周围的人口在当时也远小于川西平原’,张献忠的屠杀使得“川西平原杳无人迹,成都空城一座。据称,清官吏走马上任的一些县只剩有几户人家”。可是,如果人口众多的川西真被张献忠杀得杳无人迹的话,那还是不能解释人口本来就很稀少的其他地方在张死后为何仍能有抵抗强大的清兵长达十余年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这一问题。
  愚人网友现在也承认了张献忠初入四川时,“部队纪律还算严明,...,军人头缠红巾,一队一队顺大道田坎到各乡,晓谕乡民安居乐业”的事实。但又引用史料说之所以张后来会大屠杀,是因为张受了一应试举人的污辱而把赶考的举人都杀了因此引起了川西民极大愤怒。就算这是事实,但在封建时代,比他残忍的一“国”之君多的是,以杀举人来证明张的“残暴”似乎有些勉强。
  而杀举人就能激起整个川西民众的愤怒,就能使得广大民众从而响应已退守到川南嘉定(今四川乐山)的残余明军的号召,纷纷拒向献忠军纳粮,为此还“开始筑堡、坞、寨自保”之类的“史料记载”,则更难令人置信。首先,当时的通信条件和今天不能相比,再加上各村各乡甚至各族各户千百年来过的都是自给自足、老死不相往来(无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想来往也不容易)的生活乃是中国社会的普遍现象,何能於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四乡乡民”?其次,素来不好斗、只要不是自己活不下去就绝不会反抗的中国老百姓怎麽会因为一位举人被杀就愤怒到了能轻易响应已退守川南的明军的号召而纷纷拒向献忠军纳粮、为此老百姓甚至还能筑堡、坞、寨,用武力来抗衡的地步?此外,当时既无电话,也无电报,更无互联网络的情况下,也已退守川南的明朝官兵又是如何躲过敌对的张献忠部队而潜入到献忠所控制的那些地区去号召那麽多的老百姓去和张献忠对抗的?
  愚人网友引用“史料”说张献忠和那数百万的民宗展开了“逐堡逐寨战争”,那麽这的确就是战争了,而且规模还相当大。
  还有一点:战争中的死亡以及堡寨陷落后对那些顽强抵抗的堡寨中的敌人予以报复乃是古代战争中常见之事。这和“无故大肆屠杀平民百姓”有很大的不同。
  另外,既然愚人网友说四川的人口是集中在这些需要“逐堡逐寨战争”才能攻陷的川西、川北地区。那麽这两地区的人口好歹有个好几百万吧?攻破这好几百万人的堡、寨,需要花费多长时间?张献忠的部队又有多少?战死的官兵有多少?张献忠又是如何及时补充兵员的?又如何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就能把这些武装起来了的好几百万人统统杀掉?所以这“史料”本身有不能自圆其说自相矛盾之处。再者,既然说“因为这里已经是一片丘墟了,后二十多年,清或南明军都未驻过成都和川西”,那为何又会有后面的“清人所谓平定四川没有一年,南明军在孙李的率领下,再进四川,并占领了川西、川北”说法?这与前句话不是有着明显的矛盾?
  就算“后二十多年,清或南明军都未驻过成都和川西”这句话是愚人网友的笔误,可是,人都早已被张献忠杀光了的川西、川北,那麽这些地方就是既无人提供粮草、也找不到人来补充兵员的地方,再加上又是不利于作战的平原,南明军为何还要去占领?这不是也很清楚地说明了清朝时期的这些“史料”其实
  上是有着不少相互的矛盾,有着经不起推敲的地方的?所以绝不能盲信胜利者一方的史料。
  有网友还以外国传教士留下关于张献忠杀人的记录为例进行反论。对此我还是有疑惑:既然张献忠杀人不眨眼,为何还让老外活了下来,且还让他留下了详细的杀人记录?我一直没有否认张献忠杀过人而是认为自暴自弃后是可能杀了人。问题是:究竟是谁使四川人口急剧下降到了“千里无人烟”的地步?另外,打败仗后,军队变得不成军队,官兵们争先恐后逃命的现象肯定会有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严肃军纪处决一些溃败的官兵不是没有可能。而处决时正好被外国传教士目睹而记录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即使是有外国传教士留下了记录,那麽这是否也只是他个人、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的所见?一两个人就能看到整个四川杀人的情况?能把整座城市的被杀的官兵、百姓人数都整理出来吗?现代的法庭也是不会凭一两个“见证人”的记录,就断定有过“大屠杀”的。
  还有,在张献忠“大屠杀”之前,四川的总人口为多少?应该不下数百万吧?觉得大势已去的张献忠部队,应该说如丧家之犬,可以想象其组织力和战斗力应该是非常低下。而且部队人数究竟有多少也是一个问题。而若不是士气正旺、且又保持着有效的组织能力和拥有战斗能力的部队,如何能把分散居住在辽阔的四川大地的众多百姓杀得没剩下几人?屠杀这麽多分散居住的百姓,需要多长时间?
  所以说,当时所谓“见证人”所写的、且在清朝统治两百七十年间都还能保存下来、直到今天还能让今人看到的那些“大屠杀”的“史料”,究竟有多少的可信程度,实在令人怀疑。况且不少文人历来就有对“流寇”极端鄙视的“正统观念”,有对自己所痛恨的事物、人物极力抹黑和丑化的不良传统!
  此外,清廷所编的史料说张献忠屠杀了六万万男女,即六亿人,这一看就知道是弥天大谎。有人说那是笔误,应该是600万,即使是如此,如上所述,仍然是一个让人怀疑是否渗入了大量水分的数字。在官方的史实记录里都如此夸张,那麽清廷极力丑化张献忠的行为不难想象。而且,清廷早已稳定了全国,张献忠本人及其残部也早被消灭,即使照实记录、甚至稍有夸张,也不至于影响到清廷政的稳固。那麽为什麽还要这样做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使得四川“千里无人烟”的真正凶手就是清廷自己。因为这大屠杀的规模太大、死者太多,以至于不得不从湖广一带大批移民到四川,所以无法掩盖,所以就必须把责任推给早已死去了的人,以免其统治下的国人知道真相而影响其政安定。
  这也是《嘉定三屠》、《扬州十日记》两百多年都被作为禁书严厉禁止的原因。幸好这些记载了明末清初那段血泪斑斑的历史的资料传到了日本并得以保存下来,所以清末的留日学生才能在日本的图书馆里找到了这些书因此而知道了真相。这些留日学生便把它们写下来大量出,并偷偷运回国内,散发给民众和清军中的汉人官兵。
  这也说明了能在清朝两百七十年间相安无事,能保存到今天的关于张献忠大屠杀的“史实”的可信程度的确让人怀疑。
  再补充说明一下清兵入北京城的情况。有网友认为北京民众之所以欢迎清兵入城,是因为受了骗,是以为清兵拥明太子回京。长期以来,都有人这样认为。
  这是因为一些文人不肯承认事实、不愿相信居然会有那麽多的汉人把他们认为是野蛮未开化的夷狄军队当成了解放军这一残酷事实而已。我也不愿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即北京城百姓把清兵当作王师来迎接的确是因为李自成军纪紊乱,搞得百姓苦不堪言所致。李自成兵败撤出北京城之前,还把皇宫里精心制作的精美的金冠、黄金制作的装饰品等全部融成金块,装入车中运走,临走前还一把火烧了紫禁城。
  李自成逃走后,明朝留守北京的文武大臣们在清兵尚未抵达北京城时,就主动跑到城外五里的地方,排队迎接清兵。多尔衮从朝阳门入城时,百姓们是烧着香、跪着欢迎他们的。在入北京城前,多尔衮还向部下发出了“此次出师,乃除暴救民、灭流寇以安天下。今入关西征,不得滥杀无辜、不得掠夺财物、不得焚烧庐舍,违者罪之”。与李自成的残暴相比,是有点“解放军”的味道。
  而且,多尔衮进入北京城的第二天,就为自杀死去的崇祯帝发丧,命令臣民服丧三日,并按中国礼法重新予以安葬。还让明朝的官员们官复原职。并减免了很多明朝时期的苛捐杂税。所有这些举措,尽管有笼络人心之嫌,但受到百姓欢迎是可以想象的。
  舞剑落头说蜀碧
  张献忠杀入成都建立大西政已经七轮甲申了,围绕他剿四川的话题还是议而未决。观点两派:滥杀无辜说和镇压地主阶级说,都是古今官方论调。民间还有多种说法,张献忠杀四川的原因、端阳节插菖蒲陈艾的来历、“南山舞剑,北山人头落地”的超级屠技……不一而足蔚为大观
  四川是个移民大省,初来文化多元,久后混同,融入巴蜀文化。秦汉到明清,蜀中人口五次大换血,土著居民不绝如缕。清初以前,四川人口顶峰是南宋,有1000万。元初残存60万。最近的两次,发生在元末明初和清初,至今民间盛传的张献忠故事,应该是糅合了这两次移民的血泪史的演义故事,不能简单化地一概肯定、否定。1621-1685年明末清初四川大乱,张献忠进出的岁月是1639-1646年,蜀人由战前400万降至战后50万,而不是正史、野史异口同声说的他草杀七亿人。
  《明史·地理志》1578年四川3102073人,而《流寇传》却说扫荡陕西、湖广、江西的张献忠嗜血,入川杀应考士子、坑成都民、杀各卫籍军98万,又遣四将军分屠各州县,草杀男女六万万有奇,川中民尽。同一部正史,自相矛盾。被草杀的数字,竟是全川人口的225倍、全球人口的3倍!要知道,张献忠在梓潼县七曲山大庙指认文昌帝君张亚子为远祖,潼川府百姓多得保全。况且那阵遵义尚四川,不在大西掌控中嘛,岂曰无人?
  郫县孙澍,1855年举人,刺取新繁费密《荒书》、丹棱彭磬泉《蜀碧》拼成《蜀破镜》卷第三下:“十月既望,献逆命四养子之兵分路草杀,讫十二月岁除回成都,上功疏……献忠自领者名为御府老营,其数自记之,人不得而知也。”他分男女罗列1645年12月3日到次年2月15日四路共杀七亿人;老营杀人秘而不宣,要之,总不会比他任何一个养子差,那么就算二亿人吧。如此,他们75天要杀九亿川人,每天该杀1200万人,需要多少刽子手呀?须知,他已经杀死百万军人了,手下还有多少人马?
  我们来做个典型调查。17世纪中叶,张献忠李自成余部、地方武装、土匪、清军、南明军拉锯作战,四川周边地带人口损失较小,腹心地带漏网百姓四散逃离,乱后回乡,重建家园。沱江中游地处成渝要冲,方山浅丘,兵来难以藏匿,死亡惨重。我写《资阳人口发展史》四万字,中国人口学会副会长、四川大学历史系教授李世平作序指导。通过分析,大体得到一组全县人口数据:1621年41000人,1646年25000人,1667年19000人,1685年3000人,1728年14000人。也就是说,张献忠死时,资阳人口比起明朝最高峰,还占61%。四川人口差点绝种,那是平定吴三桂叛乱时清军造的孽。想想吧,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文字狱何等惨烈,文人一句“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可以诛灭九族,朝廷借口编纂四库全书,汉唐典籍尚且逃不脱鲁莽灭裂的篡改挖补,彻底毁,何况清初满洲屠蜀,在二百六十多年的统治中,哪个文人敢写清军灭蜀?白居易是个有民本思想的作家,尚且把明皇重色污蔑为汉皇重色,指着隔代死尸来骂,也不敢斥责本朝已故皇帝。联想到21世纪言论自由的今天,公开刊物上,谁都可以归咎早已去世和失势的领袖,谁敢对新故的什么理论、残喘的几个代表这堆破铜烂铁道半个不字?一律要说紧密团结在谁周围、保持高度一致、高举什么理论伟大旗帜、尤其是什么重要思想,你不肯那样写,只要你出,编辑必须给你删除刺眼字样,添补什么理论、几个代表替作者买保险套、戴安全帽。久之,手稿朽烂消灭,谁知道哪句话、哪段话是他人强加?
  同样是清人资料,各县家族谱牒的记载就很真实,写谱人还在执笔,被他录入的族人还在呼吸,他总不可能说自己的祖先、自己的家族被张献忠杀得不留半根人毛,自己这个宗族早就彻底灭绝了吧?我祖先是1368年入川的,到我二十四代,我二十年自费收集家谱116种,祖先明初就在四川的33种,占今天血脉支系的28.4%。如果说张献忠把四川人杀完了,那么我们这33支明初入川的人,难道是天外闪客?今天还在续修家谱,且系明初在川者后代的,一定至少有一线血脉躲过了张献忠、躲过了康熙灭周大屠杀,这是常识,无须论证。资阳县1745年新旧承粮花户3193户,1764年4112户,1782年19917户,直线飙升。据粗略估计,乾隆初年全县宗支有千种,我收百谱,不过十分之一,何况巴蜀之广!逐一摊开全川清末、民、共还有活口的明初入川者的后裔之家谱,分年统计崇祯、顺治、康熙、雍正年间死亡人口花名册,可知多半死在1674-1685年间。我自幼听说:“张献忠剿四川,南山舞剑,北山人头落地。”又说,某年端阳,农民军来时,前锋告知一个善人,叫他门前插挂菖蒲、陈艾,兵来不杀。这个善人照做,并且漏风,使邻居都挂上菖蒲、陈艾,全村豁免,相沿成俗。1980年在内江读书,老百姓说张献忠随父亲来作小贩,驴粪污染了街道,被罚清扫;他在野外拉屎,顺手抓了一把草来擦拭屁股,谁知火辣辣刺痛奇痒,原来误扯了火麻,他想:“四川草都这么毒,将来发迹,必灭川人!”1991年《内江风情》有《义军血染冬瓜岩》,讲述张献忠部攻打内江高桥的故事,尽情讴歌。各地县志、家谱,或多或少涉及这些问题,似是而非莫衷一是。我们的态度是冷静客观,既不要见农民起义就肉麻地歌颂,也不要见草鞋造反就污蔑。
  1621年10月,永宁土司奢崇明叛乱,与官军激战资阳东乡小院寺九泉山。石柱土司秦良玉及其子马祥龄率兵六千鼓行而西,北上恢复内江、安岳、乐至等县,奢崇明部败退。战后,城北进士冯修吉救济乡里数百家。1639年12月,张献忠部攻克资阳。1640年7月,安岳红雨。12月,张部屯驻安岳周里场,得知官军到来,宵遁。明总兵猛如虎选骑兵追歼张部。杨嗣昌幕下评事万元吉与张应元扎营安岳城下,堵截张部归路。张部由水道下简、资,所至空城而遁。
  1644年2月,资阳县东堪嘉坝詹天裕、县南丰裕场刘应登、罗九泰、王二溪王登俊率地方武装保卫桑梓,与犯军交战。7月,张献忠都督马元利、轶其名率兵三万由简州南下,所经州县,只剩空城。简州知州奔成都告急。9月初,张部再破资阳,知县贺应选不屈,他家十七口被杀。城将破,人已逃,八卦井少年王永志见母亲病危,两个哥哥先跑了,他不忍,留下送终,夜里用绳子放下门板葬母,也钻雅安深山。资阳诸生刘宏芳被捕,手持扇子一路唱歌,走到什邡县西门,从容投石桥潭死。9月16日,张献忠建大西国,称帝,改元大顺。10月,严令征蜀士考试,诱杀文人和家数万人。又开特科,死17000余人,蜀中文运断绝。来年,夹江王县令进贡盐渍新鲜荔枝,他大怒,命令近侍王珂去诛杀。经人劝解,他下诏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珂你回来,饶了夹江

<穆旦:血泪斑斑的苦吟>耿林莽

  没找到 只找到他其它的诗
  沉 没
  身体一天天坠入物质的深渊,
  首先生活的引诱,血液的欲望,
  给空洞的青春描绘五色的理想。
  接着努力开拓眼前的世界,
  喜于自己的收获愈来愈丰满,
  但你拥抱的不过是消融的冰山:
  爱憎、情谊、蛛网的劳作,
  都曾使我坚强地生活于其中,
  而这一切只搭造了死亡之宫;
  曲折、繁复、连心灵都被吸引进
  日程的铁轨上急驰的铁甲车,
  飞速地迎来和送去一片片景色!
  呵,耳目口鼻,都沉没在物质中,
  我能投出什么信息到它窗外?
  什么天空能把我拯救出“现在”?
  197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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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 情
  爱情是个快破产的企业,
  假如为了维护自己的信誉;
  它雇用的是些美丽的谎,
  向头脑去推销它的威力。
  爱情总使用太冷酷的阴谋,
  让狡狯的欲望都向她供奉。
  有的膜拜她,有的就识破,
  给她热情的大厦吹进冷风。
  爱情的资本变得越来越少,
  假如她聚起了一切热情;
  只准理智说是,不准说不,
  然后资助它到月球去旅行。
  虽然她有一座石筑的银行,
  但经不起心灵秘密的抖颤,
  别看忠诚包围着笑容,
  行动的手却悄悄地提取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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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 力
  从一个民族的勃起
  到一片土地的灰烬,
  从历史的不公平的开始
  到它反覆无终的终极:
  每一步都是你的火焰。
  从真理的赤裸的生命
  到人们憎恨它是谎骗,
  从爱情的微笑的花朵
  到它的果实的宣言:
  每一开口都露出你的牙齿。
  从强制的集体的愚蠢
  到文明的精密的计算,
  从我们生命价值的推翻
  到建立和再建立:
  最得信任的仍是你的铁掌。
  从我们今日的梦魇
  到明日的难产的天堂,
  从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直到他的不甘心的死亡:
  一切遗传你的形象。
  1947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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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人们
  我常常想念不幸的人们,
  如同暗室的囚徒窥伺着光明,
  自从命运和神祗失去了主宰,
  我们更痛地抚摸着我们的伤痕,
  在遥远的古代里有野蛮的战争,
  有春闺的怨女和自溺的诗人,
  是谁安排荒诞到让我们讽笑,
  笑过了千年,千年中更大的不幸。
  诞生以后我们就学习着忏悔,
  我们也曾哭泣过为了自己的侵凌,
  这样多的是彼此的过失,
  仿佛人类就是愚蠢加上愚蠢——
  是谁的分派?一年又一年,
  我们共同的天国忍受着割分,
  所有的智慧不能够收束起,
  最好的心愿已在倾圮下无声。
  像一只逃奔的小鸟,我们的生活
  孤单着,永远在恐惧下进行,
  如果这里集腋起一点温暖,
  一定的,我们会在那里得到憎恨,
  然而在漫长的梦魇惊破的地方,
  一切的不幸汇合,像汹涌的海浪,
  我们的大陆将被残酷来冲洗,
  洗去人间多年山峦的图案——
  是那里凝固着我们的血泪和阴影。
  而海,这解救我们的猖狂的母亲,
  永远地溶解,永远地向我们呼啸,
  呼啸着山峦间隔离的儿女们,
  无论在黄昏的路上,或从碎裂的心里,
  我都听见了她的不可抗拒的声音,
  低沉的,摇动在睡眠和睡眠之间,
  当我想念着所有不幸的人们。
  1940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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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
  绿色的火焰在草上摇曳,
  他渴求着拥抱你,花朵。
  反抗着土地,花朵伸出来,
  当暖风吹来烦恼,或者欢乐。
  如果你是醒了,推开窗子,
  看这满园的欲望多么美丽。
  蓝天下,为永远的谜迷惑着的
  是我们二十岁的紧闭的肉体,
  一如那泥土做成的鸟的歌,
  你们被点燃,却无处归依。
  呵,光,影,声,色,都已经赤裸,
  痛苦着,等待伸入新的组合。
  1942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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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
  春意闹:花朵、新绿和你的青春
  一度聚会在我的早年,散发着
  秘密的传单,宣传热带和迷信,
  激烈鼓动推翻我弱小的王国;
  你们带来了一场不意的暴乱,
  把我流放到……一片破碎的梦;
  从那里我拾起一些寒冷的智慧,
  卫护我的心又走上途程。
  多年不见你了,然而你的伙伴
  春天的花和鸟,又在我眼前喧闹,
  我没忘记它们对我暗含的敌意
  和无辜的欢乐被诱入的苦恼;
  你走过而消失,只有淡淡的回忆
  稍稍把你唤出那逝去的年代,
  而我的老年也已筑起寒冷的城,
  把一切轻浮的欢乐关在城外。
  被围困在花的梦和鸟的鼓噪中,
  寂静的石墙内今天有了回声
  回荡着那暴乱的过去,只一刹那
  使我悒郁地珍惜这生之进攻……
  1976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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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底降临
  现在野花从心底荒原里生长,
  坟墓里再不是牢固的梦乡,
  因为沉默和恐惧底季节已经过去,
  所有凝固的岁月已经飘扬,
  虽然这里,它留下了无边的空壳,
  无边的天空和无尽的旋转;
  过去底回忆已是悲哀底遗忘,
  而金盅里装满了燕子底呢喃,
  而和平底幻象重又在人间聚拢,
  经过醉饮的爱人在树林底边缘,
  他们只相会于较高的自己,
  在该幻灭的地方痛楚地分离,
  但是初生的爱情更浓于理想,
  再一次相会他们怎能不奇异:
  人性里的野兽已不能把我们吞食,
  只要一跃,那里连续着梦神底足迹;
  而命运溶解了在它古旧的旅途,
  分流进两岸拭着疲弱的老根,
  这样的圆珠!滋润,嬉笑,随它上升,
  于是世界充满了千万个机缘,
  桃树,李树,在消失的命运里吸饮,
  是芬芳的花园围着到处的旅人。
  因为我们是在新的星象下行走,
  那些死难者,要在我们底身上复生;
  而幸福存在着再不是罪恶,
  小时候想象的,现在无愧地拚合,
  牵引着它而我们牵引着一片风景:
  谁是播种的?他底笑声追过了哭泣,
  一如这收获着点首的,迅速的春风,
  一如月亮在荒凉的黑暗里招手,
  那起伏的大海是我们底感情,
  再没有灾难:感激把我们吸引;
  从田野到田野,从屋顶到屋顶,
  一个绿色的秩序,我们底母亲,
  带来自然底合音,不颠倒的感觉,
  冬底谎,甜蜜的睡,怯弱的温存,
  在她底心里是一个懒散的世界:
  因为日,夜,将要溶进堇色的光里
  永不停歇;而她底男女的仙子倦于
  享受,和平底美德和适宜的欢欣。
  1942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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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
  1
  我爱在淡淡的太阳短命的日子,
  临窗把喜爱的工作静静做完;
  才到下午四点,便又冷又昏黄,
  我将用一杯酒灌溉我的心田。
  多么快,人生已到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枯草的山坡,死寂的原野,
  独自凭吊已埋葬的火热一年,
  看着冰冻的小河还在冰下面流,
  不只低语着什么,只是听不见。
  呵,生命也跳动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冬晚围着温暖的炉火,
  和两三昔日的好友会心闲谈,
  听着北风吹得门窗沙沙地响,
  而我们回忆着快乐无忧的往年。
  人生的乐趣也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雪花飘飞的不眠之夜,
  把已死去或尚存的亲人珍念,
  当茫茫白雪铺下遗忘的世界,
  我愿意感情的激流溢于心田,
  来温暖人生的这严酷的冬天。
  2
  寒冷,寒冷,尽量束缚了手脚,
  潺潺的小河用冰封住了口舌,
  盛夏的蝉鸣和蛙声都沉寂,
  大地一笔勾销它笑闹的蓬勃。
  谨慎,谨慎,使生命受到挫折,
  花呢?绿色呢?血液闭塞住欲望,
  经过多日的阴霾和犹疑不决,
  才从枯树枝漏下淡淡的阳光。
  奇怪!春天是这样深深隐藏,
  哪儿都无消息,都怕峥露头角,
  年轻的灵魂裹进老年的硬壳,
  仿佛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袄。
  3
  你大概已停止了分赠爱情,
  把书信写了一半就住手,
  望望窗外,天气是如此萧杀,
  因为冬天是感情的刽子手。
  你把夏季的礼品拿出来,
  无论是蜂蜜,是果品,是酒,
  然后坐在炉前慢慢品尝,
  因为冬天已经使心灵枯瘦。
  你那一本小说躺在床上,
  在另一个幻象世界周游,
  它使你感叹,或使你向往,
  因为冬天封住了你的门口。
  你疲劳了一天才得休息,
  听着树木和草石都在嘶吼,
  你虽然睡下,却不能成梦,
  因为冬天是好梦的刽子手。
  4
  在马房隔壁的小土屋里,
  风吹着窗纸沙沙响动,
  几只泥脚带着雪走进来,
  让马吃料,车子歇在风中。
  高高低低围着火坐下,
  有的添木柴,有的在烘干,
  有的用他粗而短的指头
  把烟丝倒在纸里卷成烟。
  一壶水滚沸,白色的水雾
  弥漫在烟气缭绕的小屋,
  吃着,哼着小曲,还谈着
  枯燥的原野上枯燥的事物。
  北风在电线上朝他们呼唤,
  原野的道路还一望无际
  几条暖和的身子走出屋,
  又迎面扑进寒冷的空气。
  1976年12月
  注:本诗第一章,在初稿及《诗刊》1980年第2期刊载时,每节最后一行均为“人生本来是一个严酷的冬天”。诗人曾将本诗寄给朋友,经杜运燮提议,认为如此复沓似乎“太悲观”,故改为不同的四行。穆旦家和杜运燮所编《穆旦诗选》(1986)收入的即为诗人的改定稿。这里选用的是《穆旦诗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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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地之死
  1
  不用卫队,特务,或者黑色
  的枪口,保卫你和人共有的光荣,
  人民中的父亲,不用厚的墙壁,
  把你的心隔绝像一座皇宫,
  不用另一种想法,而只信仰
  力和力的猜疑所放逐的和平,
  不容忍借口或等待,拥抱它,
  一如混乱的今日拥抱混乱的英雄,
  于是被一颗子弹遗弃了,被
  这充满火药的时代和我们的聪明,
  甘地,累赘的善良,被挤出今日的大门,
  一切向你挑战的从此可以歇手,
  从此你是无害的名字,全世界都纪念
  用流畅的演说,和遗忘你的行动。
  2
  恒河的水呵,接受着一点点灰烬,
  接受举世暴乱中这寂灭的中心,
  因为甘地已经死了,生命的微笑已经死了,
  人类曾瞄准过多的伤害,倒不如
  仍你的波涛给淹没于无形;
  那不洁的曾是他的身体;不忠的,
  是束缚他的欲念;像紧闭的门,
  如今也已完全打开,让你流入,
  他的祈祷从此安息为你流动的声音。
  自然给出而又收回:但从没有
  这样广大的它自己,容纳这样多人群,
  恒河的水呵,接受它复归于一的灰烬,
  甘地已经死了,虽然没有人死得这样少:
  留下一片凝固的风景,一隅蓝天,阿门。
  1948年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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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 恋
  蓝天之漫游者,海的恋人,
  给我们鱼,给我们水,给我们
  燃起夜星的,疯狂的先导,
  我们已为沉重的现实闭紧。
  自由一如无迹的歌声,博大
  占领万物,是欢乐之欢乐,
  表现了一切而又归于无有,
  我们却残留在微末的具形中。
  比现实更真的梦,比水
  更湿润的思想,在这里枯萎,
  青色的魔,跳跃,从不休止,
  路的创造者,无路的旅人。
  从你的眼睛看见一切美景,
  我们却因忧郁而更忧郁,
  踏在脚下的太阳,未成形的
  力量,我们丰富的无有,歌颂:
  日以继夜,那白色的鸟的翱翔,
  在知识以外,那山外的群山,
  那我们不能拥有的,你已站在中心,
  蓝天之漫游者,海的恋人!
  1945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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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唱二章 又题:Chorus二章
  1
  当夜神扑打古国的魂灵,
  静静地,原野沉视着黑空,
  O飞奔呵,旋转的星球,
  叫光明流洗你苦痛的心胸,
  叫远古在你的轮下片片飞扬,
  像大旗飘进宇宙的洪荒,
  看怎样的勇敢,虔敬,坚忍,
  辟出了华夏辽阔的神州。
  O黄帝的子孙,疯狂!
  一只魔手闭塞你们的胸膛,
  万万精灵已踱出了模糊的
  碑石,在守候、渴望里彷徨。
  一阵暴风,波涛,急雨——潜伏,
  等待强烈的一鞭投向深谷,
  埃及,雅典,罗马,从这里陨落,
  O这一刻你们在岩壁上抖索!
  说不,说不,这不是古国的居处,
  O庄严的盛典,以鲜血祭扫,
  亮些,更亮些,如果你倾倒……
  2
  让我歌唱帕米尔的荒原,
  用它峰顶静穆的声音,
  混然的倾泻如远古的熔岩,
  缓缓迸涌出坚强的骨干,
  像钢铁编织起亚洲的海棠。
  O让我歌唱,以欢愉的心情,
  浑圆天穹下那野性的海洋,
  推着它倾跌的喃喃的波浪,
  像嫩绿的树根伸进泥土里,
  它柔光的手指抓起了神州的心房。
  当我呼吸,在山河的交铸里,
  无数个晨曦,黄昏,彩色的光,
  从昆仑,喜马,天山的傲视,
  流下了干燥的,卑湿的草原,
  当黄河,扬子,珠江终于憩息,
  多少欢欣,忧郁,澎湃的乐声,
  随着红的,绿的,天蓝色的水,
  向远方的山谷,森林,荒漠里消溶。
  O热情的拥抱!让我歌唱,
  让我扣着你们的节奏舞蹈,
  当人们痛苦,死难,睡进你们的胸怀,
  摇曳,摇曳,化入无穷的年代,
  他们的精灵,O你们坚贞的爱!
  1939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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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饥饿的中国
  1
  饥饿这孩子们的灵魂。
  从他们迟钝的目光里,古老的
  土地向着年轻的远方搜寻,
  伸出无力的小手向现在求乞。
  他们鼓胀的肚皮充满嫌弃,
  一如大地充满希望,却没有人来承继。
  历史不曾饶恕他们,推出
  这小小的空虚的躯壳,向着空虚的
  四方挣扎,是谁的债要他们偿付:
  他们于是履行它最终的错误。
  在街头的一隅,一个孩子勇敢的
  向路人求乞,而另一个倒下了,
  在他的弱小的,绝望的身上,
  缩短了你的,我的未来。
  2
  我看见饥饿在每一家门口,
  或者他得意的兄弟,罪恶;
  没有一处我们能够逃脱,他的
  直瞪的眼睛;我们做人的教育,
  渐渐他来到你我之间,爱,
  善良从无法把他拒绝,
  每一弱点都开始受考验,我也高兴,
  直到恐惧把我们变成石头,
  远远的,他原是我们不屈服的理想,
  他来了却带着惩罚的面孔,
  每天在报上讲一篇故事,
  太深刻,太惊人,终于使我们漠不关心
  直到今天,爱,隔绝了一切,
  他在摇撼我们疲弱的身体,
  像是等待着有突然的火花突然的旋风
  从我们的漂泊和孤独向外冲去。
  3
  昨天已经过去了,昨天是田园的牧歌,
  是和春水一样流畅的日子,就要流入
  意义重大的明天:然而今天是饥饿。
  昨天是理想朝我们招手:父亲的诺言
  得到保障,母亲安排适宜的家庭,孩子求学,
  昨天是假期的和平:然而今天是饥饿。
  为了争取昨天,痛苦已经付出去了,
  希望的手握在一起,志士的血
  快乐的溢出:昨天把敌人击倒,
  今天是果实谁都没有尝到。
  中心忽然分散:今天是脱线的风筝
  在仰望中翻转,我们把握已经无用,
  今天是混乱,疯狂,自渎,白白的死去——
  然而我们要活着:今天是饥饿。
  荒年之王,搜寻在枯干的中国的土地上,
  教给我们暂时和永远的聪明,
  怎样得到狼的胜利:因为人太脆弱!
  4
  我们是向着什么秘密的方向走,
  于是才有这么多无耻的谎言,
  和对浪漫的死我们一再的违抗,
  世界是广大的然而现在很窄小,
  很窄小,我们不知道怎样来俯顺,
  创造各样的耻辱不过为了安全,
  但最豪华的残害就在你我之间,
  道德,法律,和每人一份的贫困
  就使我们彼此扼住了喉咙,
  终于小心而无望,纷争而又漠然
  善良直趋毁灭:而又秘密的等待
  一个更大的愚蠢把我们救援,
  但那受难的农夫逃到城市里,
  他的呼喊已变成机巧的学习,
  把失恋的土地交给城市论辩,
  纯熟得过期的革命理论在传观着,
  充满活力的青年学会说不平,但却不如
  默认一切的弟弟,一开头就成功,
  每一天有更大的恐慌,更多的聪明,
  政治家成了公开的嘲笑,他的签字
  却又严重的把我们推向一种决定,
  我们是向着秘密的方向走,
  饥饿领导中国进入一个潜流,
  教给我们应有的爱情又把它毁掉。
  5
  残酷从我们的心里走来,
  它要有光,它创造了这个世界。
  它是你的钱财,它是我的安全,
  它是女人的美貌,文雅的教养。
  从小它就藏在我们的爱情中,
  我们屡次的哭泣才把它确定。
  从此它像金币一样流通,
  它写过历史,它是今日的伟人。
  我们的事业全不过是它的事业,
  在成功的中心已建立它的庙堂,
  被踏得最低,它升起最高,
  它是慈善,荣耀,动人的演说,和蔼的面孔。
  虽然没有谁声张过它的名字,
  我们一切的光亮都来自它的光亮;
  当我们每天呼吸在它的微尘之中,
  呵,那灵魂的颤抖——是死也是生!
  6
  去年我们活在寒冷的一串零上,
  今年在零零零零零的下面我们吁喘,
  像是撑着一只破了的船,我们
  从溯水的去年驶向今年的深渊。
  忽的一跳跳到七个零的宝座,
  是金价?是食粮?我们幸运地晒晒太阳,
  00000000是我们的财富和希望,
  又忽的滑下,大水淹没到我们的颈项。
  然而印钞机始终安稳地生产,
  它飞快地抢救我们的性命一条条,
  把贫乏加十个零,印出来我们新的生存,
  我们正要起来发威,一切又把我们吓倒。
  一切都在飞,在跳,在笑,
  只有我们跌倒又爬起,爬起又缩小,
  庞大的数字像是一串列车,它猛力地前冲,
  我们不过是它的尾巴,在点的后面飘摇。
  7
  我们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希望,
  然后再受辱,痛苦,挣扎,死亡,
  因为在我们明亮的血里奔流着勇敢,
  可是在勇敢的中心:茫然。
  我们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希望,
  它说:我并不美丽,但我不再欺骗,
  因为我们看见那么多死去人的眼睛
  在我们的绝望里闪着泪的火焰。
  当多年的苦难以沉默的死结束,
  我们期望的只是一句诺言,
  然而只有虚空,我们才知道我们仍旧不过是
  幸福到来前的人类的祖先,
  还要在无名的黑暗里开辟新点,
  而在这起点里却积压着多年的耻辱:
  冷刺着死人的骨头,就要毁灭我们的一生,
  我们只希望有一个希望当作报复。
  1947年8月
  注1:本诗第5、6、7章与《时感四首》第2、3、4章相同,为求组诗完整,一并录入。
  注2:本诗第4章最后三节曾经作者修订,现按《穆旦诗全集》(李方编)本整理如下:
  …… ……
  痛苦的问题愈在手术台上堆积,
  充满活力的青年学会说不平,但却不如
  从里面出生的弟弟,一开头就成功,
  每一天有更多的恐慌,更矛盾的聪明,
  尽管我们用一切来建造一道围墙,
  也终于给一个签字,或一只鼠推翻,
  我们是向着什么秘密的地方走,
  饥饿领导着中国进入一个潜流
  制造多少小小的爱情又把它毁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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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闷的象征
  我们都信仰背面的力量,
  只看前他走向疯狂:
  初次的爱情人们已经笑过去,
  再一次追求,只有是物质的无望,
  那自觉幸运的,他们逃向海外,
  为了可免去困难的课程;
  诚实的学生,教师未曾奖赐,
  他们的消息也不再听闻,
  常怀恐惧的,恐惧已经不在,
  因为人生是这么短暂;
  结婚和离婚,同样的好玩,
  有的为了刺激,有的为了遗忘,
  毁灭的女神,你脚下的死亡
  已越来越在我们的心里滋长,
  枯干的是信念,有的因而成形,
  有的则在不断的怀疑里丧生。
  1945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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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 想
  1
  为什么万物之灵的我们,
  遭遇还比不上一棵小树?
  今天你摇摇它,优越地微笑,
  明天就化为根下的泥土。
  为什么由手写出的这些字,
  竟比这只手更长久,健壮?
  它们会把腐烂的手抛开,
  而默默生存在一张破纸上。
  因此,我傲然生活了几十年,
  仿佛曾做着万物的导演,
  实则在它们长久的秩序下
  我只当一会小小的演员。
  2
  把生命的突泉捧在我手里,
  我只觉得它来得新鲜,
  是浓烈的酒,清新的泡沫,
  注入我的奔波、劳作、冒险。
  仿佛前人从未经临的园地
  就要展现在我的面前。
  但如今,突然面对着坟墓,
  我冷眼向过去稍稍回顾,
  只见它曲折灌溉的悲喜
  都消失在一片亘古的荒漠,
  这才知道我的全部努力
  不过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1976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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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神二章
  1
  如果我们能够看见他
  如果我们能够看见
  不是这里或那里的茁生
  也不是时间能够占领或者放弃的,
  如果我们能够给出我们的爱情
  不是射在物质和物资间把它自己消损,
  如果我们能够洗涤
  我们小小的恐惧我们的惶惑和暗影
  放在大的光明中,
  如果我们能够挣脱
  欲望的暗室和习惯的硬壳
  迎接他——
  如果我们能够尝到
  不是一层甜皮下的经验的苦心,
  他是静止的生出动乱,
  他是众力的一端生出他的违反。
  O他给安排的歧路和错杂!
  为了我们倦了以后渴求
  原来的地方。
  他是这样的喜爱我们
  他让我们分离
  他给我们一点利等它自己变灰。
  O他正等着我们以损耗的全热
  投回他慈爱的胸怀。
  2
  如果我们能够看见他
  如果我们能够看见
  我们的童年所不意拥有的
  而后远离了,却又是成年一切的辛劳
  同所寻求失败的,
  如果人世各样的尊贵和华丽
  不过是我们片面的窥见所赋予
  如果我们能够看见他
  在欢笑后面的哭泣哭泣后面的
  最后一层欢笑里,
  在虚假的真实底下
  那真实的灵活的源泉,
  如果我们不是自禁于
  我们费力与半真理的密约里
  期望那达不到的圆满的结合,
  在我们的前面有一条道路
  在这路的前面有一个目标
  这条道路引导我们又隔离我们
  走向那个目标,
  在我们黑暗的孤独里有一线微光
  这一线微光使我们留恋黑暗
  这一线微光给我们幻象的骚扰
  在黎明确定我们的虚无以前
  如果我们能够看见他
  如果我们能够看见……
  1943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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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
  1
  天空呈现着深邃的蔚蓝,
  仿佛醉汉已恢复了理性;
  大街还一样喧嚣,人来人往
  但被秋凉笼罩着一层肃静。
  一整个夏季,树木多么紊乱!
  现在却坠入沉思,像在总结
  它过去的狂想,激愤,扩张,
  于是宣讲哲理,飘一地黄叶。
  田野的秩序变得井井有条
  土地把债务都已还请,
  谷子进仓了,泥土休憩了,
  自然舒了一口气,吹来了爽风。
  死亡的阴影还没有降临,
  一切安宁,色彩明媚而丰富;
  流过的白云在与河水谈心,
  它也要稍许享受生的幸福。
  2
  你肩负着多年的重载,
  歇下来吧,在芦苇的水边:
  远方是一片灰白的雾霭
  静静掩盖着路程的终点。
  处身在太阳建立的大厦,
  连你的忧烦也是他的作品,
  歇下来吧,傍近他闲谈,
  如今他已是和煦的老人。
  这大地的生命,缤纷的景色,
  曾抒写过他的热情和狂暴,
  而今只剩下凄清的虫鸣,
  绿色的回忆,草黄的微笑。
  这是他远行前柔情的告别,
  然后他的语言就纷纷凋谢;
  为何你却紧抱着满怀浓荫,
  不让它随风飘落,一页又一页?
  3
  经过了溶解冰雪的斗争,
  又经过了初生之苦的春旱,
  这条河水渡过夏雨的惊涛,
  终于流入了秋日的安恬;
  攀登着一坡又一坡的我,
  有如这田野上成熟的谷禾,
  从阳光和泥土吸取着营养,
  不知冒多少险受多少挫折;
  在雷电的天空下,在火焰中,
  这滋长的树叶,飞鸟,小虫,
  和我一样取得了生的胜利,
  从而组成秋天和谐的歌声。
  呵,水波的喋喋,树影的舞弄,
  和谷禾的香才在我心里扩散,
  却见严冬已递来它的战术,
  在这恬静的、秋日的港湾。
  1976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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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歌颂肉体
  我歌颂肉体,因为它是岩石
  在我们的不肯定中肯定的岛屿。
  我歌颂那被压迫的,和被蹂躏的,
  有些人的吝啬和有些人的浪费:
  那和神一样高,和蛆一样低的肉体。
  我们从来没有触到它,
  我们畏惧它而且给它封以一种律条,
  但它原是自由的和那远山的花一样,丰富如同
  蕴藏的煤一样,把平凡的轮廓露在外面,
  它原是一颗种子而不是我们的掩蔽。
  性别是我们给它的僵死的符咒,
  我们幻化了它的实体而后伤害它,
  我们感到了和外面的不可知的联系和一片大陆,
  却又把它隔离。
  那压制着它的是它的敌人:思想,
  (笛卡尔说:我想,所以我存在。)
  但是像不过是穿破的衣服越穿越薄弱越褪色
  越不能保护它所要保护的,
  自由而又丰富的是那肉体。
  我歌颂肉体:因为它是大树的根,
  摇吧,缤纷的树叶,这里是你坚实的根基;
  一切的事物令我困扰,
  一切事物使我们相信而又不能相信,就要得到
  而又不能得到,开始抛弃而又抛弃不开,
  但肉体使我们已经得到的,这里。
  这里是黑暗的憩息。
  是在这个岩石上,成立我们和世界的距离,
  是在这个岩石上,自然存放一点东西,
  风雨和太阳,时间和空间,都由于它的大胆的
  网罗而投进我们怀里。
  但是我们害怕它,歪曲它,幽禁它,
  因为我们还没有把它的生命认为是我们的生命,
  还没有把它的发展纳入我们的历史,因为它的秘密
  还远在我们所有的语言之外。
  我歌颂肉体,因为光明要从黑暗里出来:
  你沉默而丰富的刹那,美的真实,我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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