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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箕帚”的拓展阅读资料(3)

导读

本文介绍成语“执箕帚”的拓展阅读资料,主要内容包括:钟离春到底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求《甄嬛传》29集台词台词,从浣碧碰到阿晋开始到果郡王救走甄嬛结束,最好加上动作和神态。、夫妻之间出现这几种情况,离婚是早晚的事、奉反义词是什么呢、文言文 {聊斋志异、倾慕大王美德,愿执箕帚,听从差遣!”什么意思等

钟离春到底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

钟无艳复姓钟离名春,无盐人,世称钟无艳,是齐宣王的王后。
  钟无盐是历史上著名的丑妇,生得高额深眼,长腰粗腿肥颈秃发,鸡胸驼背,皮肤漆黑。由于貌丑,到四十岁还没出嫁。但钟无盐武术高强,天生聪慧,才智过人,是位很有才干的女政治家。虽然齐宣王喜欢饮酒作乐,好色无能,但他对钟无艳的奇才高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便立她为王后。在她的辅佐下,齐宣王从此罢宴乐,除佞臣,强兵马,强国库,使齐国强盛一时。
  春秋战国时代,兼并侵扰,此起彼落,用现在话说是“竞争激烈”,各国的“民本思想”就都十分盛行,一个黎民百姓,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求见国君,陈述自己的愿望,对国家施政方针提出建议。有一天,无艳也鼓足勇气,前往临淄求见齐宣王。无艳见到齐宣王,大言不惭地说:“倾慕大王美德,愿执箕帚,听从差遣!”齐宣王后宫国色天香的佳丽比比皆是,更不缺执役人等,听了无艳的话,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女人,竟然异想天开不自量力,禁不住哈哈大笑。不料无艳却镇静自若,一本正经地连说:“危险啊!危险啊!”齐宣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你说危险,那是什么啊?愿闻其详。”于是无盐慢条斯理,侃侃道来:“秦楚环伺齐国,虎视眈眈,而齐国内政不修,忠奸不辨,太子不立,众子不教,齐王你务嬉戏,声色犬马,这是第一件可忧虑的事情;兴筑渐台,高耸入云,饰以彩缎丝绢,缀以黄金珠王,玩物丧志利令智昏,这是第二件可忧虑的事情;贤良逃匿山林,诌谀环伺左右,谏者不得通入,谠论难得听闻,这是第三件可忧虑的事情;花天酒地夜以继日,女乐绯优,充斥宫掖,外不修诸侯之礼,内不秉国家之治,这是第四件可忧虑的事情。危机四伏,已是危险之至!”齐宣王开始还是要听不听,渐渐地目瞪口呆,无艳说完之后良久才虔敬地说道:“得聆教言,犹如暮鼓晨钟,如果我今后还有一点点进步,皆君所赐。”刹那之间,齐宣王一惊而悟,即刻下令拆除渐台,罢去女乐,斥退谄佞,摒弃浮华,然后励精图治,从此齐国国势蒸蒸日上。无艳也成了齐宣王的王后。无艳虽然外貌丑陋,却能在进德修业上补救,学识上的修养,事理上的观察,以及道德勇气的培养,日积月累,都有了丰厚的基础,因此在第一次见面的交谈中就能一针见血切中时弊畅所欲言,震撼着齐宣王的心弦。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看到,身为一国之君的齐宣王,平日听惯了阿边奉承的话语,若非具有灵明的头脑,如何能够分辨而且接受逆耳之言?更难能可贵的是闻过则喜从善如流,是非具有坚强的意志力不可的。无盐的义正辞严,固然博得了千古美名,齐宣王也算是十分的难能可贵
  人们常用“貌似无盐”来形容丑女,这“无艳”指的是战国时代齐国无盐县(今山东东平县东部)的丑女钟离春。书上说她“四十未嫁”,“极丑无双”,“凹头深目,长肚大节,昂鼻结喉,肥顶少发”,而且“皮肤烤漆”。
  她额头前突,双眼下凹,鼻孔向上翻翘,头颅大,头发少,颈部喉结比男人的还要大,皮肤黑红,好大年纪未出嫁。当时执政的齐宣王政治腐败,国事昏暗,性格暴烈,喜欢被人吹棒,全国上下人心惶惶
  钟离春虽然貌丑,但饱读诗书,志向远大,她为了拯救国家,冒着杀头的危险,当着齐宣王的面一一陈述他的劣迹,并指出如果不悬崖勒马,就会国破家亡
  齐宣王听后不但没有杀钟离春,反而大受感动,把钟离春看成是自己的一面宝镜,并封为王后.元人还将她的事迹编成杂剧,赞扬她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 故事2  钟无艳复姓钟离名春,无盐人,世称钟无盐,是齐宣王的皇后。
  钟无艳是历史上著名的丑妇,生得高额深眼,长腰粗腿肥颈秃发,鸡胸驼背,皮肤漆黑。由于貌丑,到四十岁还没出嫁。但钟无艳武术高强,天生聪慧,才智过人,是位很有才干的女政治家。虽然齐宣王喜欢饮酒作乐,好色无能,但他对钟无艳的奇才高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便立她为皇后。在她的辅佐下,齐宣王从此罢宴乐,除佞臣,强兵马,强国库,使齐国强盛一时。
  春秋战国时代,兼并侵扰,此起彼落,用现在话说是“竞争激烈”,各国的“民本
  思想”就都十分盛行,一个黎民百姓,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求见国君,陈述自己的愿望,
  对国家施政方针提出建议。有一天,无艳也鼓足勇气,前往临淄求见齐宣王。
  无艳见到齐宣王,大言不惭地说:“倾慕大王美德,愿执箕帚,听从差遣!”
  齐宣王后宫国色天香的佳丽比比皆是,更不缺执役人等,听了无艳的话,看着眼前
  这个丑陋的女人,竟然异想天开不自量力,禁不住哈哈大笑。
  不料无艳却镇静自若,一本正经地连说:“危险啊!危险啊!”
  齐宣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你说危险,那是什么啊?愿闻其详。”
  于是无艳慢条斯理,侃侃道来:“秦楚环伺齐国,虎视眈眈,而齐国内政不修,忠
  奸不辨,太子不立,众子不教,齐王你务嬉戏,声色犬马,这是第一件可忧虑的事情;
  兴筑渐台,高耸入云,饰以彩缎丝绢,缀以黄金珠王,玩物丧志利令智昏,这是第二
  件可忧虑的事情;贤良逃匿山林,诌谀环伺左右,谏者不得通入,谠论难得听闻,这是
  第三件可忧虑的事情;花天酒地夜以继日,女乐绯优,充斥宫掖,外不修诸侯之礼,
  内不秉国家之治,这是第四件可忧虑的事情。危机四伏,已是危险之至!”
  齐宣王首先还是要听不听,渐渐地目瞪口呆,无艳说完之后良久才虔敬地说道:
  “得聆教言,犹如暮鼓晨钟,如果我今后还有一点点进步,皆君所赐。”
  刹那之间,齐宣王一惊而悟,即刻下令拆除渐台,罢去女乐,斥退谄佞,摒弃浮华,
  然后励精图治,从此齐国国势蒸蒸日上
  无艳也成了齐宣王的王后。
  无艳虽然外貌丑陋,却能在进德修业上补救,学识上的修养,事理上的观察,以及
  道德勇气的培养,日积月累,都有了丰厚的基础,因此在第一次见面的交谈中就能一针
  见血地切中时弊畅所欲言,震撼着齐宣王的心弦。
  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看到,身为一国之君的齐宣王,平日听惯了阿边奉承的话语,
  若非具有灵明的头脑,如何能够分辨而且接受逆耳之言?更难能可贵的是闻过则喜,从
  善如流,是非具有坚强的意志力不可的。无艳的义正辞严,固然博得了千古美名,齐宣
  王也算是十分的难能可贵
  从此无盐女就成为了长相 平庸或是极其丑陋,但是品行道德却十分端庄(在知识上有所
  广博,很有教养)非常贤淑的女子(妇女,家妇,正妻)的代称。

求《甄嬛传》29集台词台词,从浣碧碰到阿晋开始到果郡王救走甄嬛结束,最好加上动作和神态。

(莞嫔还在跪送女戒,浣碧跑了出去,来到了寿康宫门前)寿康宫守门(拦住浣碧):什么人。 浣碧:奴婢是碎玉轩的,有要事求见太后娘娘。 寿康宫守门:太后身子不安,服药睡着了,你有几个胆子,敢在这儿吵闹。 浣碧:人命关天,还请公公放行。 寿康宫守门:你进了这儿也进不了里头,惊扰了太后,几条人命都不够抵的。(此时浣碧想要硬闯) 浣碧:(大叫着)太后,太后寿康宫守门:快走,要不是看你是碎玉轩的,早就把你拖到慎刑司打死了,走! (这时,阿晋走了出来)阿晋:浣碧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呀。 浣碧:(一下拉住阿晋的手):阿晋,你怎么在这里呀。 阿晋:我,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呀,我陪着王爷进宫的。 浣碧:阿晋,王爷呢。。。。(此时,翊坤宫中) 甄嬛:。。。。卑弱第一,古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甄嬛已难受之极) 华贵妃:来人呐。 周宁海:是。 华妃:打。有身子的打不得就打那个没身子的。 周宁海:嗻。(走向她们用鞭子打了起来,甄嬛抱住沈眉庄)甄嬛:不能打,不能打。 谨汐:小主小心哪。。 甄嬛:不能打。 谨汐:小主。。 甄嬛:(突然趴下):贵妃娘娘。。。 华贵妃:你若再敢偷懒,你的好姐妹就得替你受罚。(此时甄嬛已非常难受) 甄嬛:贵妃娘娘,嫔妾身子实在不适。 华贵妃:(笑道)你们瞧瞧她呀,可真够笨的,连装病都装的跟富察贵人一模一样,也不想想这理由找多了谁都会烦的,也不换个由头吗。(甄嬛此时很痛苦了,安陵容也起来为甄嬛求情) 安陵容:贵妃娘娘,姐姐身子虚弱,若是中暑晕过去,怕是娘娘也担不起责任那。 华妃:(冷笑道)本宫倒要看看她会不会晕倒,周宁海,去拿些薄荷艾叶来熏,若熏了这些,她还会中暑晕倒,便是蓄意欺瞒本宫,本宫纵使惩罚不了你,却绝对不会放过跟你同流合污的惠贵人和安常在。(此时甄嬛已经生不如死了) 甄嬛:。。夫妇第二,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安陵容:请娘娘饶恕姐姐,请贵妃娘娘饶恕姐姐。。。 敬妃:贵妃娘娘,娘娘。。。。 (此时,太监们把薄荷艾叶拿了上来,很呛人)甄嬛:。。。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 敬妃:娘娘,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华贵妃:不急,再跪一刻钟再说吧。 敬妃:只怕万一待会儿出了事,贵妃娘娘,你也担待不起啊。娘娘,莞嫔的脸已经惨白了。 华贵妃;她这样矫情做作是做给本宫看的吗,哼,本宫瞧她好得很。(甄嬛已接近崩溃边缘,此时,甄嬛受不住,晕了过去,果郡王突然冲了进来,抱起了甄嬛,华贵妃此时非常诧异) 华贵妃:果郡王?!竟敢私闯翊坤宫。站住!你要带莞嫔到哪儿去?!你不知道私闯内宫乃是死罪吗。 果郡王:死罪与否,皇兄自有定夺,本王之所以擅闯内宫,是因为不忍看皇兄龙裔有损,如果他日真因娘娘所言获罪,本王也本心无愧! 华贵妃:站住!!!! 颂芝:(拉着年世兰说道)娘娘,娘娘,那地上好像有血!(华妃看到后又惊讶又害怕) 华贵妃:怎么会这样,不是才半个时辰吗,怎么会有血。 望!

夫妻之间出现这几种情况,离婚是早晚的事

原因:一、古代人的寿命不像现代人这样长,古代由于生活物质的匮乏和生活环境的恶劣,平均寿命不到50. 二、根据古代政府的相关规定,一般情况下十几岁就可以出嫁。如春秋时期16可出嫁,宋代有13岁就可以出嫁的。三、古代女子结婚晚了不但会受到国家惩罚,在道德上也会受到谴责,因为古代重男轻女,女人是负担,不早点嫁出去就是拖累父母,是不孝。古代成婚的年龄,各朝代并不相同。春秋时期,男子20加冠,女子16及笄, 即可结婚;又谓“男30而娶,女20而嫁”,是为不失时。《汉书·惠帝纪》中就明文记载:“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五算”就是罚她缴纳五倍的赋税。其实,中国古代早婚的现象也很严重,宋代曾有“凡男年15,女年13,并听婚嫁”的规定。《后汉书·班昭传》中就记载:班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汉书·上官皇后传》中甚至有“月余遂立为皇后,年甫六岁”的记载。但一般都是在20岁前后。

奉反义词是什么呢

奉 反义词 是 违。
奉  
【读音】
fèng  
【造字法】
会意
【基本字义】
1. 恭敬地用手捧着:~觞(举杯祝酒)。~献。~祀。~承(恭维,讨好。“承”读轻声)。
2. 尊重,遵守:~公守法。~为圭臬(把某些言论或事物当作准则)。~行故事(按老规定办事)。
3. 敬辞,用于自己的举动涉及对方时:~告。~还(huán )。~陪。~劝。~迎(a.敬辞,迎接;b.奉承)。~赠。
4. 信仰:信~。素~佛教。
5. 供养,伺候:~养。供~。侍~。
6. 姓。
7. 古同“俸”,薪金。
【详细字义】
〈动〉
1.  (会意。小篆字形,从手,从収( gǒng,双手),最上面像一串玉或树盖子。是用手捧物的意思。本义:两手恭敬地捧着。后作“捧”)
2.  同本义 [hold in both hands with respect]
奉,承也。——《说文》
黔敖左奉食,右执饮。——《礼记·檀弓下》
常山王奉头鼠窜。——《汉书·蒯通传》
项伯即入见 沛公, 沛公奉卮酒为寿,约为婚姻。——《史记·项羽本纪》
臣愿奉璧往使。——《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
荆轲奉 樊於期头函,而 秦武阳奉地图匣,以次进。——《战国策·燕策》
3.  又如:奉书;奉地图;奉手(捧握长者之手)
4.  恭敬地接受 [receive with respect]
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诸葛亮《出师表》
近者奉辞伐罪,旌麾南指,刘琮束手。——《资治通鉴》
5.  又如:奉教(接受教导);奉委(接受委任);奉制(接受天子的命令);奉玄(信奉道教)
6.  进献,下对上送东西 [offer;present]
请奉盆缻秦王,以相娱乐。——《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
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史记·项羽本纪》
7.  又如:奉上新书一册;奉纳(交纳);奉呈(奉献,献上);双手奉上;奉贽(进献见面礼品)
8.  送;给予,赐予 [give;grant]
太子乃使人以千金奉庄子, 庄子弗受。——《庄子·说剑》
奉之弥繁,侵之愈急。——宋· 苏洵《六国论》
奉违蹇叔,而以贪勤民,天奉我也。——《左传·僖公三十三年》
今国家所以奉西北之虏者,岁以百万计。——宋· 苏轼《教战守》
9.  为…效劳,侍候 [serve]
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而为之。——《孟子》
10.  又如:奉执箕帚(给你料理家务;许配于你);奉从(奉陪侍侯);奉巾栉(伺候洗沐梳发);奉问(侍奉问候);奉候(恭候)
11.  奉承 [flatter]
虽则他神通广大,却好奉承。——《西游记》
12.  又如:阳奉阴违;奉附(奉承依附);奉喜(奉承而讨人喜欢);奉顺(奉承顺应);奉循(奉承遵循)
13.  贯彻,执行 [carry out]
谨奉法令。——《史记》
14.  又如:奉天(奉行天命);奉元(遵奉天道);奉修(奉行);奉宪(奉行法令);奉法(奉行或遵守法令)
15.  尊奉 [respect and worship]
子奉君命以会大事,而背宋盟,无乃不可乎?——《左传·昭公十一年》
16.  如:奉辞(奉命);奉天承运(尊奉上天的命令,承受兴盛的时运);奉遵(遵守;遵从)
17.  供奉,供养 [supply]
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老子》
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清· 黄宗羲《原君》
张文节为相,自奉养如为 河阳掌书记时。—— 宋· 司马光《训俭示康》
18.  持,拿 [hold]
奉甲执兵。——《墨子·非攻中》
19.  辅助,拥戴 [assist;support]
郑伯使 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 许东偏。——《左传·隐公十一年》
〈名〉
1.  通“俸”。俸禄 [salary]
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战国策·秦策》
吏皆送奉钱三。——《史记·萧相国世家》
列侯幸得赐餐钱奉邑。——《汉书·高后纪》
其令公奉舍人赏赐皆倍故。——《汉书·王莽传上》
今小吏皆勤事而奉禄簿。——《汉书·宣帝纪》
2.  又如:无劳之奉;奉粟;奉稍;奉饷;奉禄(俸禄)
3.  待遇,事奉 [treatment]
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孟子》
4.  奉天的省称 [Fengtian]。1929年改名沈阳市
5.  姓
〈副〉
1. [敬词] ——用于自己的举动涉及对方时 [I beg to, I have the honor to]。如:奉款(款待。敬词);奉恳(谦词。拜托);奉揖(作揖;拱手为礼);奉屈(屈尊。奉:敬辞)

文言文 {聊斋志异

  《考城隍》
  予姊丈之祖宋公,讳焘,邑廪生。一日病卧,见吏人持牒,牵白颠马来,云:“请赴试。”公言:“文宗未临,何遽得考?”吏不言,但敦促之。公力病乘马从去,路甚生疏,至一城郭,如王者都。移时入府廨,宫室壮丽。上坐十余官,都不知何人,惟关壮缪可识。檐下设几、墩各二,先有一秀才坐其末,公便与连肩。几上各有笔札。俄题纸飞下,视之有八字,云:“一人二人,有心无心。”二公文成,呈殿上。公文中有云:“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诸神传赞不已。召公上,谕曰:“河南缺一城隍,君称其职。”公方悟,顿首泣曰:“辱膺宠命,何敢多辞?但老母七旬,奉养无人,请得终其天年,惟听录用。”上一帝王像者,即命稽母寿籍。有长须吏捧册翻阅一过,白:“有阳算九年。”共踌躇间,关帝曰:“不妨令张生摄篆九年,瓜代可也。”乃谓公:“应即赴任,今推仁孝之心,给假九年。及期当复相召。”又勉励秀才数语。二公稽首并下。秀才握手,送诸郊野,自言长山张某。以诗赠别,都忘其词,中有“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之句。   公既骑,乃别而去,及抵里,豁若梦寤。时卒已三日,母闻棺中呻吟,扶出,半日始能语。问之长山,果有张生于是日死矣。后九年,母果卒,营葬既毕,浣濯入室而没。其岳家居城中西门里,忽见公镂膺朱幩,舆马甚众。登其堂,一拜而行。相共惊疑,不知其为神,奔询乡中,则已殁矣。公有自记小传,惜乱后无存,此其略耳。
  《狼》
  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欻一狼来,瞰担上肉,似甚垂涎,随屠尾行数里。屠惧,示之以刃,少却;及走,又从之。屠思狼所欲者肉,不如悬诸树而早取之。遂钩肉,翘足挂树间,示以空担。狼乃止。屠归。昧爽往取肉,遥望树上悬巨物,似人缢死状,大骇。逡巡近视,则死狼也。仰首细审,见狼口中含肉,钩刺狼腭,如鱼吞饵。时狼皮价昂,直十余金,屠小裕焉。缘木求鱼,狼则罹之,是可笑也!   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又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shàn 盖上)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以数刀毙之。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kāo 屁股的意思)尾,屠自后断其股(大腿),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一屠暮行,为狼所逼。道旁有夜耕者所遗行室,奔入伏焉。狼自苫中探爪入,屠急捉之,令出不去,但思无计可以死之。惟有小刀不盈寸,遂割破狼爪下皮,以吹豕之法吹之。极力吹移时,觉狼不甚动,方缚以带。出视,则狼胀如牛,股直不能屈,口张不得合。遂负之以归。非屠,乌能作此谋也!三事皆出于屠;则屠人之残,杀狼亦可用也。
  《聂小倩》
  宁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适赴金华,至北郭,解装兰若。寺中殿塔壮丽,然蓬蒿没人,似绝行踪。东西僧舍,双扉虚掩,惟南一小舍,扃键如新。又顾殿东隅,修竹拱把,阶下有巨池,野藕已花。意甚乐其幽杳。会学使案临,城舍价昂,思便留止,遂散步以待僧归。日暮有士人来启南扉,宁趋为礼,且告以意。士人曰:“此间无房主,仆亦侨居。能甘荒落,旦暮惠教,幸甚!”宁喜,藉藁代床,支板作几,为久客计。是夜月明高洁,清光似水,二人促膝殿廊,各展姓字。士人自言燕姓,字赤霞。宁疑为赴试者,而听其音声,殊不类浙。诘之,自言秦人,语甚朴诚。既而相对词竭,遂拱别归寝。   宁以新居,久不成寐。闻舍北喁喁,如有家口。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窥之,见短墙外一小院落,有妇可四十余;又一媪衣?绯,插蓬沓,鲐背龙钟,偶语月下。妇曰:“小倩何久不来?”媪曰:“殆好至矣。”妇曰:“将无向姥姥有怨言否?”曰:“不闻;但意似蹙蹙。”妇曰:“婢子不宜好相识。”言未已,有十七八女子来,仿佛艳绝。媪笑曰:“背地不言人,我两个正谈道,小妖婢悄来无迹响,幸不訾着短处。”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画中人,遮莫老身是男子,也被摄去。”女曰:“姥姥不相誉,更阿谁道好?”妇人女子又不知何言。宁意其邻人眷口,寝不复听;又许时始寂无声。   方将睡去,觉有人至寝所,急起审顾,则北院女子也。惊问之,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宁正容曰:“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女云:“夜无知者。”宁又咄之。女逡巡若复有词。宁叱:“速去!不然,当呼南舍生知。”女惧,乃退。至户外忽返,以黄金一锭置褥上。宁掇掷庭墀,曰:“非义之物,污我囊囊!”女惭出,拾金自言曰:“此汉当是铁石。”   诘旦有兰溪生携一仆来候试,寓于东厢,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锥刺者,细细有血出,俱莫知故。经宿一仆死,症亦如之。向晚燕生归,宁质之,燕以为魅。宁素抗直,颇不在意。宵分女子复至,谓宁曰:“妾阅人多矣,未有刚肠如君者。君诚圣贤,妾不敢欺。小倩,姓聂氏,十八夭殂,葬于寺侧,被妖物威胁,历役贱务,腆颜向人,实非所乐。今寺中无可杀者,恐当以夜叉来。”宁骇求计。女曰:“与燕生同室可免。”问:“何不惑燕生?”曰:“彼奇人也,固不敢近。”又问:“迷人若何?”曰:“狎昵我者,隐以锥刺其足,彼即茫若迷,因摄血以供妖饮。又惑以金,非金也,乃罗刹鬼骨,留之能截取人心肝。二者,凡以投时好耳。”宁感谢,问戒备之期,答以明宵。临别泣曰:“妾堕玄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宁毅然诺之。因问葬处,曰:“但记白杨之上,有乌巢者是也。”言已出门,纷然而灭。   明日恐燕他出,早诣邀致。辰后具酒馔,留意察燕。既约同宿,辞以性癖耽寂。宁不听,强携卧具来,燕不得已,移榻从之,嘱曰:“仆知足下丈夫,倾风良切。要有微衷,难以遽白。幸勿翻窥箧襆,违之两俱不利。”宁谨受教。既各寝,燕以箱箧置窗上,就枕移时,齁如雷吼。宁不能寐。近一更许,窗外隐隐有人影。俄而近窗来窥,目光睒闪。宁惧,方欲呼燕,忽有物裂箧而出,耀若匹练,触折窗上石棂,飙然一射,即遽敛入,宛如电灭。燕觉而起,宁伪睡以觇之。燕捧箧检征,取一物,对月嗅视,白光晶莹,长可二寸,径韭叶许。已而数重包固,仍置破箧中。自语曰:“何物老魅,直尔大胆,致坏箧子。”遂复卧。宁大奇之,因起问之,且告以所见。燕曰:“既相知爱,何敢深隐。我剑客也。若非石棂,妖当立毙;虽然,亦伤。”问:“所缄何物?”曰:“剑也。适嗅之有妖气。”宁欲观之。慨出相示,荧荧然一小剑也。于是益厚重燕。   明日,视窗外有血迹。遂出寺北,见荒坟累累,果有白杨,乌巢其颠。迨营谋既就,趣装欲归。燕生设祖帐,情义殷渥,以破革囊赠宁,曰:“此剑袋也。宝藏可远魑魅。”宁欲从受其术。曰:“如君信义刚直,可以为此,然君犹富贵中人,非此道中人也。”宁托有妹葬此,发掘女骨,敛以衣衾,赁舟而归。宁斋临野,因营坟葬诸斋外,祭而祝曰:“怜卿孤魂,葬近蜗居,歌哭相闻,庶不见凌于雄鬼。一瓯浆水饮,殊不清旨,幸不为嫌!”祝毕而返,后有人呼曰:“缓待同行!”回顾,则小倩也。欢喜谢曰:“君信义,十死不足以报。请从归,拜识姑嫜,媵御无悔。”审谛之,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娇丽尤绝。遂与俱至斋中。嘱坐少待,先入白母。母愕然。时宁妻久病,母戒勿言,恐所骇惊。言次,女已翩然入,拜伏地下。宁曰:“此小倩也。”母惊顾不遑。女谓母曰:“儿飘然一身,远父母兄弟。蒙公子露覆,泽被发肤,愿执箕帚,以报高义。”母见其绰约可爱,始敢与言,曰:“小娘子惠顾吾儿,老身喜不可已。但生平止此儿,用承祧绪,不敢令有鬼偶。”女曰:“儿实无二心。泉下人既不见信于老母,请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如何?”母怜其诚,允之。即欲拜嫂,母辞以疾,乃止。女即入厨下,代母尸饔。入房穿榻,似熟居者。   日暮母畏惧之,辞使归寝,不为设床褥。女窥知母意,即竟去。过斋欲入,却退,徘徊户外,似有所惧。生呼之。女曰:“室有剑气畏人。向道途中不奉见者,良以此故。”宁悟为革囊,取悬他室。女乃入,就烛下坐;移时,殊不一语。久之,问:“夜读否?妾少诵《楞严经》,今强半遗忘。浼求一卷,夜暇就兄正之。”宁诺。又坐,默然,二更向尽,不言去。宁促之。愀然曰:“异域孤魂,殊怯荒墓。”宁曰:“斋中别无床寝,且兄妹亦宜远嫌。”女起,颦蹙欲啼,足?儴而懒步,从容出门,涉阶而没。宁窃怜之,欲留宿别榻,又惧母嗔。女朝旦朝母,捧匜沃盥,下堂操作,无不曲承母志。黄昏告退,辄过斋头,就烛诵经。觉宁将寝,始惨然出。   先是,宁妻病废,母劬不堪;自得女,逸甚,心德之。日渐稔,亲爱如己出,竟忘其为鬼,不忍晚令去,留与同卧起。女初来未尝饮食,半年渐啜稀酡。母子皆溺爱之,讳言其鬼,人亦不知辨也。无何,宁妻亡,母隐有纳女意,然恐于子不利。女微知之,乘间告曰:“居年余,当知肝膈。为不欲祸行人,故从郎君来。区区无他意,止以公子光明磊落,为天人所钦瞩,实欲依赞三数年,借博封诰,以光泉壤。”母亦知无恶意,但惧不能延宗嗣。女曰:“子女惟天所授。郎君注福籍,有亢宗子三,不以鬼妻而遂夺也。”母信之,与子议。宁喜,因列筵告戚党。或请觌新妇,女慨然华妆出,一堂尽眙,反不疑其鬼,疑为仙。由是五党诸内眷,咸执贽以贺,争拜识之。女善画兰、梅,辄以尺幅酬答,得者藏之什以为荣。一日俯颈窗前,怊怅若失。忽问:“革囊何在?”曰:“以卿畏之,故缄致他所。”曰:“妾受生气已久,当不复畏,宜取挂床头。”宁诘其意,曰:“三日来,心怔忡无停息,意金华妖物,恨妾远遁,恐旦晚寻及也。”宁果携革囊来。女反复审视,曰:“此剑仙将盛人头者也。敝败至此,不知杀人几何许!妾今日视之,肌犹粟栗。”乃悬之。次日又命移悬户上。夜对烛坐,欻有一物,如飞鸟至。女惊匿夹幕间。宁视之,物如夜叉状,电目血舌,睒闪攫拿而前,至门却步,逡巡久之,渐近革囊,以爪摘取,似将抓裂。囊忽格然一响,大可合篑,恍惚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声遂寂然,囊亦顿索如故。宁骇诧,女亦出,大喜曰:“无恙矣!”共视囊中,清水数斗而已。   后数年,宁果登进士。举一男。纳妾后,又各生一男,皆仕进有声。
  《画皮》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独奔,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心相爱乐,问:“何夙夜踽踽独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忧,何劳相问。”生曰:“卿何愁忧?或可效力不辞也。”女黯然曰:“父母贪赂,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将远遁耳。”问:“何之?”曰:“在亡之人,乌有定所。”生言:“敝庐不远,即烦枉顾。”女喜从之。生代携襆物,导与同归。女顾室无人,问:“君何无家口?”答云:“斋耳。”女曰:“此所良佳。如怜妾而活之,须秘密勿泄。”生诺之。乃与寝合。使匿密室,过数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陈,疑为大家媵妾,劝遣之,生不听。偶适市,遇一道士,顾生而愕。问:“何所遇?”答言:“无之。”道士曰:“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将临而不悟者!”生以其言异,颇疑女。转思明明丽人,何至为妖,意道士借魇禳以猎食者。无何,至斋门,门内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垝坦,则室门已闭。蹑足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迹之,遇于野,长跪求救,请遣除之。道士曰:“此物亦良苦,甫能觅代者,予亦不忍伤其生。”乃以蝇拂授生,令挂寝门。临别约会于青帝庙。生归,不敢入斋,乃寝内室,悬拂焉。一更许,闻门外戢戢有声,自不敢窥,使妻窥之。但见女子来,望拂子不敢进,立而切齿,良久乃去。少时复来,骂曰:“道士吓我,终不然,宁入口而吐之耶!”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号。婢入烛之,生已死,腔血狼藉。陈骇涕不敢声。   明日使弟二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怜之,鬼子乃敢尔!”即从生弟来。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首四望,曰:“幸遁未远。”问:“南院谁家?”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现在君所。”二郎愕然,以为未有。道士问曰:“曾否有不识者一人来?”答曰:“仆早赴青帝庙,良不知,当归问之。”去少顷而返,曰:“果有之,晨间一妪来,欲佣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尚在也。”道士曰:“即是物矣。”遂与俱往。仗木剑立庭心,呼曰:“孽鬼!偿我拂子来!”妪在室,惶遽无色,出门欲遁,道士逐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化为厉鬼,卧嗥如猪。道士以木剑枭其首。身变作浓烟,匝地作堆。道士出一葫芦,拔其塞,置烟中,飗飗然如口吸气,瞬息烟尽。道士塞口入囊。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之,如卷画轴声,亦囊之,乃别欲去。   陈氏拜迎于门,哭求回生之法。道士谢不能。陈益悲,伏地不起。道士沉思曰:“我术浅,诚不能起死。我指一人或能之。”问:“何人?”曰:“市上有疯者,时卧粪土中,试叩而哀之。倘狂辱夫人,夫人勿怒也。”二郎亦习知之,乃别道士,与嫂俱往。见乞人颠歌道上,鼻涕三尺,秽不可近。陈膝行而前。乞人笑曰:“佳人爱我乎?”陈告以故。又大笑曰:“人尽夫也,活之何为!”陈固哀之。乃曰:“异哉!人死而乞活于我,我阎罗耶?”怒以杖击陈,陈忍痛受之。市人渐集如堵。乞人咯痰唾盈把,举向陈吻曰:“食之!”陈红涨于面,有难色;既思道士之嘱,遂强啖焉。觉入喉中,硬如团絮,格格而下,停结胸间。乞人大笑曰:“佳人爱我哉!”遂起,行已不顾。尾之,入于庙中。迫而求之,不知所在,前后冥搜,殊无端兆,惭恨而归。既悼夫亡之惨,又悔食唾之羞,俯仰哀啼,但愿即死。方欲展血敛尸,家人伫望,无敢近者。陈抱尸收肠,且理且哭。哭极声嘶,顿欲呕,觉鬲中结物,突奔而出,不及回首,已落腔中。惊而视之,乃人心也,在腔中突突犹跃,热气腾蒸如烟然。大异之。急以两手合腔,极力抱挤。少懈,则气氤氲自缝中出,乃裂绺帛急束之。以手抚尸,渐温,覆以衾裯。中夜启视,有鼻息矣。天明竟活。为言:“恍惚若梦,但觉腹隐痛耳。”视破处,痂结如钱,寻愈。异史氏曰:“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哀哉!”
  《山市》
  奂山山市,邑(yì)八景之一也,数年恒不一见。孙公子禹年,与同人饮楼上,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míng)。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méng),始悟为山市。未几,见高垣(yuán)睥睨(pìnì),连亘(gèn)六七里,居然城郭矣。中有楼若者、堂若者、坊(fang)若者,历历在目,以亿万计。忽大风起,尘气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既而风定天清,一切乌有,惟危楼一座,直接霄汉。楼五架,窗扉(fei)皆洞开,一行有五点明处,楼外天也。层层指数:楼愈高,则明渐少;数至八层,裁如星点。又其上,则黯然缥缈,不可计其层次矣。而楼上人往来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逾时,楼渐低,可见其顶,又渐如常楼,又渐如高舍,倏(shū)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见。又闻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云。
  《席方平》
  席方平,东安人。其父名廉,性戆拙。因与里中富室羊姓有隙,羊先死;数年,廉病垂危,谓人曰:“羊某今贿嘱冥使搒我矣。”俄而身赤肿,号呼遂死,席惨怛不食,曰:“我父朴讷,今见凌于强鬼;我将赴冥,代伸冤气矣。”自此不复言,时坐时立,状类痴,盖魂已离舍。   席觉初出门,莫知所往,但见路有行人,便问城邑。少选,入城。其父已收狱中。至狱门,遥见父卧檐下,似甚狼狈。举目见子,潸然流涕,曰:“狱吏悉受赇嘱,日夜搒掠,胫股摧残甚矣!”席怒,大骂狱吏:“父如有罪,自有王章,岂汝等死魅所能操耶!”遂出,写状。趁城隍早衙,喊冤投之。羊惧,内外贿通,始出质理。城隍以所告无据,颇不直席。席愤气无伸,冥行百余里至郡,以官役私状,告诸郡司。迟至半月始得质理。郡司扑席,仍批城隍赴案。席至邑,备受械梏,惨冤不能自舒。城隍恐其再讼,遣役押送归家。投至门辞去。   席不肯入,遁赴冥府,诉郡邑之酷贪。冥王立拘质对。二官密遣腹心与席关说,许以千金。席不听。过数日,逆旅主人告曰:“君负气已甚,官府求和而执不从,今闻于王前各有函进,恐事殆矣。”席犹未信。俄有皂衣人唤入。升堂,见冥王有怒色,不容置词,命笞二十。席厉声问:“小人何罪?”冥王漠若不闻。席受笞,喊曰:“受笞允当,谁教我无钱也!”冥王益怒,命置火床。两鬼捽席下,见东墀有铁床,炽火其下,床面通赤。鬼脱席衣,掬置其上,反复揉捺之。痛极,骨肉焦黑,苦不得死。约一时许,鬼曰:“可矣。”遂扶起,促使下床着衣,犹幸跛而能行。复至堂上,冥王问:“敢再讼乎?”席曰:“大冤未伸,寸心不死,若言不讼,是欺王也。必讼!”王曰:“讼何词?”席曰:“身所受者,皆言之耳。”冥王又怒,命以锯解其体。二鬼拉去,见立木高八九尺许,有木板二仰置其上,上下凝血模糊。方将就缚,忽堂上大呼“席某”,二鬼即复押回。冥王又问:“尚敢讼否?”答曰:“必讼!”冥王命捉去速解。既下,鬼乃以二板夹席缚木上。锯方下,觉顶脑渐辟,痛不可忍,顾亦忍而不号。闻鬼曰:“壮哉此汉!”锯隆隆然寻至胸下。又闻一鬼云:“此人大孝无辜,锯令稍偏,勿损其心。”遂觉锯锋曲折而下,其痛倍苦。俄顷半身辟矣;板解,两身俱仆。鬼上堂大声以报,堂上传呼,令合身来见。二鬼即推令复合,曳使行。席觉锯缝一道,痛欲复裂,半步而踣。一鬼于腰间出丝带一条授之,曰:“赠此以报汝孝。”受而束之,一身顿健,殊无少苦。遂升堂而伏。冥王复问如前;席恐再罹酷毒,便答:“不讼矣。”冥王立命送还阳界。隶率出北门,指示归途,反身遂去。   席念阴曹之昧暗尤甚于阳间,奈无路可达帝听。世传灌口二郎为帝勋戚,其神聪明正直,诉之当有灵异。窃喜二隶已去,遂转身南向。奔驰间,有二人追至,曰:“王疑汝不归,今果然矣。”捽回复见冥王。窃疑冥王益怒,祸必更惨;而王殊无厉容,谓席曰:“汝志诚孝。但汝父冤,我已为若雪之矣。今已往生富贵家,何用汝鸣呼为。今送汝归,予以千金之产、期颐之寿,于愿足乎?”乃注籍中,嵌以巨印,使亲视之。席谢而下。鬼与俱出,至途,驱而骂曰:“奸猾贼!频频反复,使人奔波欲死!再犯,当捉入大磨中细细研之!”席张目叱曰:“鬼子胡为者!我性耐刀锯,不耐挞楚耶!请反见王,王如令我自归,亦复何劳相送。”乃返奔。二鬼惧,温语劝回。席故蹇缓,行数步辄憩路侧。鬼含怒不敢复言。约半日至一村,一门半开,鬼引与共坐;席便据门阈,二鬼乘其不备,推入门中。   惊定自视,身已生为婴儿。愤啼不乳,三日遂殇。魂摇摇不忘灌口,约奔数十里,忽见羽葆来,幡戟横路。越道避之,因犯卤簿,为前马所执,絷送车前。仰见车中一少年,丰仪瑰玮。问席:“何人?”席冤愤正无所出,且意是必巨官,或当能作威福,因缅诉毒痛。车中人命释其缚,使随车行。俄至一处,官府十余员,迎谒道左,车中人各有问讯。已而指席谓一官曰:“此下方人,正欲往诉,宜即为之剖决。”席询之从者,始知车中即上帝殿下九王,所嘱即二郎也。席视二郎,修躯多髯,不类世间所传。九王既去,席从二郎至一官廨,则其父与羊姓并衙隶俱在。少顷,槛车中有囚人出,则冥王及郡司、城堕也。当堂对勘,席所言皆不妄。三官战栗,状若伏鼠。二郎援笔立判;顷刻,传下判语,令案中人共视之。判云:   “勘得冥王者:职膺王爵,身受帝恩。自应贞洁以率臣僚,不当贪墨以速官谤。而乃繁缨棨戟,徒夸品秩之尊;羊狠狼贪,竟玷人臣之节。斧敲斫,斫入木,妇子之皮骨皆空;鲸吞鱼,鱼食虾,蝼蚁之微生可悯。当掬江西之水,为尔湔肠;即烧东壁之床,请君入瓮。城隍、郡司,为小民父母之官,司上帝牛羊之牧。虽则职居下列,而尽瘁者不辞折腰;即或势逼大僚,而有志者亦应强项。乃上下其鹰鸷之手,既罔念夫民贫;且飞扬其狙狯之奸,更不嫌乎鬼瘦。惟受赃而枉法,真人面而兽心!是宜剔髓伐毛,暂罚冥死;所当脱皮换革,仍令胎生。隶役者:既在鬼曹,便非人类。只宜公门修行,庶还落蓐之身;何得苦海生波,益造弥天之孽?飞扬跋扈,狗脸生六月之霜;隳突叫号,虎威断九衢之路。肆淫威于冥界,咸知狱吏为尊;助酷虐于昏官,共以屠伯是惧。当以法场之内,剁其四肢;更向汤镬之中,捞其筋骨。羊某:富而不仁,狡而多诈。金光盖地,因使阎摩殿上尽是阴霾;铜臭熏天,遂教枉死城中全无日月。余腥犹能役鬼,大力直可通神。宜籍羊氏之家,以偿席生之孝。即押赴东岳施行。”   又谓席廉:“念汝子孝义,汝性良懦,可再赐阳寿三纪。”使两人送之归里。席乃其判词,途中父子共读之。既至家,席先苏:令家人启棺视父,僵尸犹冰,俟之终日,渐温而活。又索词,则已无矣。   自此,家道日丰,三年良沃遍野;而羊氏子孙微矣;楼阁田产尽为席有。即有置其田者,必梦神人叱之曰:“此席家物,汝乌得有之!”初未深信;既而种作,则终年升斗无所获,于是复鬻于席。席父九十余岁而卒。   异史氏曰:“人人言净土,而不知生死隔世,意念都迷,且不知其所以来,又乌知其所以去;而况死而又死,生而复生者乎?忠孝志定,万劫不移,异哉席生,何其伟也

倾慕大王美德,愿执箕帚,听从差遣!”什么意思

重点理解“执箕帚”: 执:拿。拿着簸箕和笤帚。指要打扫卫生。古时借指充当臣仆或妻子。这里的意思就是说想要入后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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